乔鹤:“一码归一码,这里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越变态的人,对食物的要求就越苛刻。”
白依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乖乖听话:“好,我知道了。”
在游戏里都是她训他,现实里居然反过来了。
白依依忽然很想拔鹤毛!
果然越是高洁的东西就越能勾起人摧残的欲望。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品尝眼前的鱼肉。
白依依夹起来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她忍不住夸赞:“好吃。”
入口即化,鲜美至极。
乔鹤眉头舒展开:“喜欢鱼就多吃点。”
白依依吃东西的时候也不忘掩饰:“没有喜欢吃鱼,就一般。”
都馋成这样了,还硬说一般,有点心眼全用来防自己了。要不是他认出来了,等她自己承认,可能要到猴年马月。
乔鹤不戳穿她,也没动筷子。就这样用手撑着脸颊看着她吃东西,另一只手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看起来心情不错。
旁边的小女孩默默地用勺子喝鲍鱼小米粥,不哭不闹,看起来应该是饿坏了。
这顿饭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白依依那么喜欢吃鱼的人都觉得有些腻了,点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近三个月都不想再吃任何水产的东西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于杨趁着乔鹤抱孩子上车的间隙给白依依塞了张名片,低声说:“我很喜欢你的手,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白依依:“?”
果然是个变态,她忽然很想用洗手液把手搓一遍。
由于裙子没有口袋,她就随手握在手里,想着等到他视线之外再扔掉。
*
离福利院的距离越近,小女孩便越发不安。
白依依能够看出她在忍着,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在后排,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安慰:“放心,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小女孩眼神期待:“真的吗?”
白依依点头:“嗯。”
小女孩的皮筋似乎在滚下台阶时断掉,她现在披头散发,看起来乱糟糟,可怜极了。
前面路过夜市,白依依刚想出声,乔鹤就停了车,跟有心电感应似的:“帮她买个皮筋把头发扎好吧。”
白依依正有此意:“好。”
来到摊子前,白依依精心挑选了一个粉红色的草莓发圈。
她无意瞥见了一个发卡,便拿起来看了看。
是一个被嗦过的芒果核毛茸茸形状的发卡,很是新奇。
不过在头上试戴了一下后,她又放了回去。付钱的时候,乔鹤手机没电了,便习惯性掏出黑卡。
白依依:“……”
摊主:“?”
一个均价两元的摊子怎么可能配刷卡机?
摊主调侃:“我这里是小本生意,只收现金。”
白依依从包里拿出两元零花钱递过去:“我来付吧。”
乔鹤脸色有些不太好。
路过的女生看见他走不动道,还以为是哪个明星,便偷偷举起手机进行拍摄。
乔鹤:“你们俩去花坛边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好。”白依依把小女孩带到了花坛旁边坐着,准备帮她扎个漂亮的马尾。
没一会,马尾扎好了。白依依掏出包里的小镜子让她看。
小女孩看了看,突然转身投进她怀里哭了起来:“我不想去福利院,她们都欺负我。我想妈妈了,谢谢你姐姐,我妈妈在车祸去世前也是这样帮我扎头发。”
手法都是一样的温柔,生怕弄疼她。
白依依轻拍她的后背:“我知道你很难,姐姐其实从前也有过相同的困境。不过姐姐比较幸运,靠学习走了出来,我相信你也可以。”
小女孩似懂非懂:“好,我会努力学习。”
到福利院门口时,已经是晚上了,白依依不舍地挥别小女孩。
在关门前小女孩大喊:“哥哥姐姐不要忘了我,我叫陈子涵!!!”
白依依回应:“好,我记住了。”
转身时,一阵晚风吹来,白依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乔鹤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下个星期学生会要开会,别着凉了,要不然还得找我批假。”
白依依没接:“我现在和学生会似乎没有关系吧?我连群都退了。”
乔鹤帮她披上外套:“你说了不算,而且我从头到尾都没同意让你离开。”
外套黏着他滚烫的体温驱散寒冷,又是这股好闻的薄荷味。白依依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问:“那搞错名单的事情还是算在我头上?”
她调侃:“而且你当时不是说就算我求你,你也不会让我回去。”
“对不起。”乔鹤的面容隐于黑夜,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神情。
但要是仔细听就能够知道他的声音在颤抖。
“对不起什么?”白依依没明白。
风将乌云吹散,露出透亮的月光,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