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以为你和顾轻风的身份一样呢?付出不一样、观念不一样,就连维系彼此关系的情感强度都不一样,你怎么会以为你能和他相提并论?”
“如果没有母亲,不论是在在现实中,还是在游戏里,我们都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你凭什么让我给你解释日月不语的事情?”
明钺这话实在是无情极了,从易寒灰败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他被明钺的话伤到了,可是明钺丝毫不在意他是否伤心,她刚刚说的话都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易寒在游戏里的身份,他是曾经被自己杀过,所以听到自己是日月不语后才忽然这么暴躁吗?
她也不理解易寒为什么要自顾自地说是自己哥哥,虽然母亲已经和易叔叔领了结婚证,就法律意义上来说他是继兄,可是易寒是,叶明也是啊。
叶明就从来不管自己这些事,送了见面礼之后,两个人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与礼貌,对于成年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看缘分的。
多少亲生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还处不好,更何况他们这种半路出家的继兄妹。
她和顾轻风能成,也是因为顾轻风前期的死缠烂打,他执着地想要明钺成为他真正的妹妹,为此不惜送出自己一半的身家,他这种诚意才是真正打动明钺的,当然明钺最终能够接受顾轻风的付出,也是因为看到了顾轻风和自己一样渴求自由的灵魂。
自由与反叛的灵魂,才是明钺真正认可顾轻风的原因。
叶明带走了大受打击的易寒,叶晦还在继续指导剩下的明钺和顾轻风枪击训练,怎么说呢,明钺是个很遵守自己计划的人,既然今天的计划里有枪击训练,不管怎样她都要完成自己的计划。
射击场这件事情之后,易寒着实消停了好几天,不仅在于小舅舅和哥哥的教育,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在明钺心中确实是个陌生人。易寒有好几天没去训练场,第四天的时候,叶晦实在看不下去,把人硬提溜了过来。
易寒没胆子去找明钺,就盯上了顾轻风,不管是射击、军体拳、马拉松还是其他健身房的器材训练,他都非要和顾轻风一较高下。
顾轻风那日得到了明钺的承认,知道自己在明钺心中的地位确实是独一无二的,这确实让他内心好过不少,但他和明钺之间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和明钺相处,两人之间相处起来还是很尴尬,顾轻风也始终不敢正视明钺。
因此,面对易寒的挑衅,顾轻风也没有让,两人在校场赛道上你绊我一脚,我肘你一手,火星味都快冒烟了。
叶明看着在校场上跑圈的三个人,摇了摇头,“我看他们仨之间有点问题。”
叶晦翻了个白眼,“这还用得着你说?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
“但是舅舅,我这个已婚人士比你这个万年单身狗还是多看出了一点东西。”
明明是在说校场上的三个人,冷不丁被嘴了的叶晦颇有些无语,“什么?”
“咱家这个崽啊,就算又争又抢,也挤不进去别人的二人世界。”
叶晦狐疑地看了叶明一眼,不太明白他说的这个二人世界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叶明耸耸肩,眉眼促狭,又转头看向校场上的三个人,年轻人还是太嫩了,喜欢总是不由自主地从眉眼动作中流露出来。
明钺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踢了易寒一脚,易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换来顾轻风唇角上扬的一个小弧度。
她垂下眼,默不作声地跑完了两公里,这一周特训下来,明钺的体力耐力确实增强了不少,起码现在规定时间内跑两公里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很艰难的事情了,不至于像之前一样,累得眼镜掉了都不知道。
说起眼镜,明钺这之后还是没找到自己的眼镜,既然一直找不到,明钺索性就不再戴眼镜了,不戴眼镜之后,虽然声音和之前不一样,但周围的人也没有显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明钺也就逐渐放下了这件事,没了眼镜毕竟还是更轻松舒适一些,以前戴眼镜是为了保护自己,是害怕别人口中侮辱性的言词,但是现在她足够强大,已经不再害怕到要把自己藏起来了。
明钺揉了揉眼睛,打开电脑,这一周海岛的生活过得很有节奏,上午特训、下午学习、晚上游戏,既充实又有趣,游戏里的任务也在按部就班进行着。
经过了36天的旅程,明钺终于带着折柳阁的弈公子回到了他的故乡柳城,柳城是个典型的江南小镇,正值暮春,岸边的垂柳落在水面,温柔的随着春风飘扬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