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前世跳出来,姜曜才发现好多被他忽略的点。
“三哥,你怎么又来了?”
气氛正融洽,忽然被一阵牛叫似的声音打破。
池鸣飞和姜曜住在同一楼层,过来串门很方便。
问完他才看到陆乘面前那一桌好吃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委屈地说:“我还没吃饭呢,你怎么没想着给我送点?”
姜曜听见这话,心情有些暗爽。
池鸣飞都没有让陆乘亲自送饭的待遇。
“坐下一起吃。”陆乘很敷衍地应了声。
“我骨折了,不能吃辣的,会发炎。”
“哦。”陆乘并不在意,还说:“以毒攻毒,好得更快。”
池鸣飞被噎得半晌没说出话,伤心的眼神盯着陆乘,要将他看穿似的。
过了会儿,才摇摇头感慨道:“三哥,你变了。”
“怎么?”
“以前你从来不喷发胶的,今天你来医院居然还搞了发型……”
话音未落,被陆乘一记冰冷的余光瞪回去。
“你他妈再敢胡说,信不信让你另一只胳膊也骨折?”
“啧,恼羞成怒了。”池鸣飞找到反击的快感,对姜曜竖起了大拇指,“能拿下我三哥,我认你做嫂子。”
说完这话,他赶紧溜之大吉。
尴尬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陆乘胡乱抓了两下头发,烦躁地说:“我经常喷发胶。”
“哦。”姜曜当然知道池鸣飞那是胡说八道,他忍俊不禁道:“不心虚的话,可以不用解释的。”
陆乘沉默片刻,还是选择转移话题。
“之前你怀疑刹车系统有问题,为什么?”
这话问得很突然,姜曜假装思考了下,“就是一种直觉啊!那天我也坐在车上,就感觉车祸发生得很蹊跷。”
事实上,姜曜这几日一直都在琢磨。
前世陆乘的那场车祸可能不是偶然,而是人祸。
陆家的两位大伯对继承权虎视眈眈,斗得你死我活,结果却被陆乘坐收渔翁之利,他们自然会对陆乘恨到骨子里,想把董事长的位子拿回来。
陆乘再怎么防备,也总有疏忽大意之时,那日黎城罕见的暴雨,就成了他们最好的下手时机。
陆乘盯着姜曜看了半天,越看越奇怪。
他总觉得姜曜拥有洞悉一切的本事,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将车辆彻底排查过一遍,刹车线确确实实有被人动手的嫌疑,平日里感觉不到,但当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由于猛踩刹车,冲击力太大,惯性太强,刹车线就会几近断裂,导致失灵。
如果不是被人动过手脚,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约有百分之十的概率。
姜曜能在重度脑震荡刚醒过来的时候,联想到这一点,确实不简单。
“你害怕我出事?”陆乘突然又问了句。
他每次的问题都很直接,很突然,姜曜防不胜防。
“谁怕你出事?自恋什么?”姜曜哼了声,避而不答。
陆乘的心里已经有了笃定的答案。
他就是害怕他会出事,他很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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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姜曜在医院躺了一周,总算到了该出院的时候,他这病看起来没啥问题,能吃能喝,也没有皮外伤,但说严重也挺严重,记忆容易断片,毕竟是脑子受了伤,不可小觑。
在出院之前,医生为姜曜做了个详细的检查,确认脑部的淤血都正常吸收,便放心安排了。
陆乘还是没松口让姜曜住在他那儿,而姜曜也有自己的尊严,只提一次,人家不同意就算了。
他本来就有在校外租房的打算,早在出院以前就拜托夏明州帮他找好了地方,拎包入住即可。
夏明州是真讲哥们儿义气,特地找他老爸借了林肯,减震性能好,姜曜坐起来能舒服点。
池鸣飞对姜曜的愧疚之意还没有抵消,也专门安排了人,去送姜曜回家,得知姜曜有朋友帮忙,也没放弃,坚持要一路护送。
于是乎,姜曜坐在夏明州的林肯车里,旁边还跟了一辆劳斯莱斯。
夏明州以为那车是池鸣飞的,把他当成超级有钱的富二代,心有点儿痒痒的,旁敲侧击地向姜曜打听关于池鸣飞的事儿。
姜曜一眼就瞧出他的目的,无语凝噎数秒,抽搐了下嘴角,“你真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