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为什么。巫医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后来黄牙还是接受了。

我看得出黄牙不舍，也看得出残星不满。

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

某天我夜里睡不着觉闲逛，听见前面有动静传来。

黄牙和残星。他们在私会。

我叹了口气，尽量小声地离开了。

“你应该停止和他私会，黄牙。这对你没有好处。你们迟早得分开。”我警告着。

我说完就走了。黄牙显然不是那种能解释的猫。还不如让她自己想想。

后来黄牙怀孕了，在某天生下了一窝幼崽。

我不清楚有几只，但是只剩一只活着。

我想不到，就是那只幼崽，让族群一度蒙上阴云。

再后来断星，当时还是断尾，杀死残星，当上了族长。

残星挺悲催的。我为他哀悼。他是个不错的族长。

哼，考虑到断星虎星那些货色。

断星是真狠手刃父亲，污蔑并驱逐母亲。

黄牙被指控杀死亮花的孩子们时我一点都不相信。

我还记得当时黄牙的表情，震惊，诧异，失望，愤怒，不甘，都有。

“这不可能！我还闻到了狐狸的气味！黄牙……”花楸莓和坚果须为黄牙辩解。

“你在污蔑，断星。”我冷漠地说。“总有一天星族会惩罚你的。”

黄牙最终还是离开了。我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影族营地。

影族从此没有黄牙这只猫了。

我在影族浑浑噩噩的度日。

不过我本来也是如此。我的猫生没什么目标。

我偶尔会在雷族和影族的边界线上逛，希望遇到黄牙。

我碰见过一两次，但是大多数时候，那里空空荡荡，只有巡逻队。

后来她去了雷族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她成了雷族的巫医。

断星被赶走了。感谢星族。

一次森林大会上，我发现黄牙没有来。

我挤过猫群。

“黄牙为什么没来？”我问雷族的火星。

“很抱歉，她在大火中去世了。”火星很悲痛。

“黄牙，死，了？”

我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黄牙死了。

“死”是何种概念？

黄牙离开了。在我死掉之前，我再也见不到黄牙了。

我意识到这一点时顿时变得失魂落魄。

后来，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我记得的最后是大迁徙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是长老了。

“夜莺愿，你不走吗？你还没那么老，你可以挺过迁徙的。”黑星问。

“不了，我想我做不到。我要留下，去见一位老朋友。”我摇摇头。

别的猫窃窃私语。

没错，去星族见一位老朋友。去那只猫葬身之地看一位老朋友。

去见黄牙。

我目睹族群离开。

在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黄牙的一生简直是传奇。

只不过别的猫没有意识到而已。

黄牙的秘密很多。

秘密。谁没有点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