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头了。怀孕或带崽的母猫不能当副族长。

“副族长或者伴侣和孩子。你必须做出选择。”我严肃地说。

豹毛低着头，沉默不语。

其实选择伴侣和孩子没什么，只要豹毛过得幸福就都无所谓。

我想说出来这些，但是我忍住了。

“放弃是艰难的。但是有些东西你想得到，就必须放弃另一些。你会适应的。”我试着安慰她。

该死。我根本不会安慰。

“我知道了。”豹星垂着尾巴和胡须走开了。

我犹豫了一下，追上她，然后用尾巴搭了搭她的肩膀。

我讨厌肢体接触。无论是一爪子挥在我脸上的战斗还是靠在我身边的示好我都不喜欢。

但是豹毛那么低落了破例一次没什么。

后来钩星提拔豹毛为副族长。她的族长之路基本得到了保障。

“你不能疏忽大意。你要矜矜业业一心一意为族群、族猫服务。历史上有很多更换副族长的先例。”我照例给豹毛泼了桶冷水。

豹毛已经习惯了，毫不在乎。“但是我会成为族长的。我会做到的。”她高昂着头。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的光芒。

你会成功的，我未来的伟大族长。

钩星逝世后，豹毛接任了族长。

“你成功了，豹星。不过你的路还很长。”我很激动，但是我压下了那些思绪，去提醒即将成为豹星的豹毛她的路不止于此。

“是的。但是我成为了族长。总有一天我会被所有猫铭记。不过我还没领取九条命和新名字呢。”即将成为豹星的豹毛激昂地说，随后她友善地提醒我。

我笑而不语。

后来变故发生了。影族族长虎星要统一四族。

豹星决定加入。

“豹星！你的伟大族长梦呢？你立下的誓言呢？你的初心呢！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让你的感情取代理智！虎星的野心远不止于此！河族只是他的其中一步而已！他迟早会……”我激动地围着豹星打转。“你真的要放弃你当初的梦吗？你真的要选择妥协吗？”我一反常态用了好多疑问句。

我知道豹星对虎星有不该有的感情。这一点也许豹星自己都不清楚。

“不，湖光，你不懂。不……”豹星嘟囔了两句，随后低头不语。

愧疚，豹星很愧疚。

“唉。豹星。你……”我不敢相信，随后又叹了口气，离开了。

希望雷族的那个火星能挽救一切吧。

“虎族”的生活差爆了。猎物被堆到一处，臭气熏天。

石毛和雾脚，忠心耿耿的副族长和他的姐姐，以及两个幼崽，因为有雷族血统被囚禁了。

我曾经假装路过去看他们。他们看上去消瘦又绝望。

随后守卫就把我赶走了。

后来石毛死了。虎星下命令杀死了他。

我难以置信。

“豹星！你必须立刻开始反抗他！虎星……石毛已经死了，你想要他在星族对你失望吗？”我又急得团团转。

我很不适应用疑问句。但是豹星必须立刻醒悟过来，我也没心思去端架子了。

豹星沉默着。我希望她动摇了。

长鞭比虎星更可怕。他杀死了虎星，那个野心勃勃的族长。

河族并入了狮族，反抗血族。

豹星出于愧疚，设立雾脚为副族长。

“很好。一切都走向正轨了。也许有哪个星族预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在那之前掉以轻心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我恢复了我本来的说好方式。

还是陈述句舒服。哪有那么多东西要问来问去。

后来豹星收留了莎夏，一只泼皮猫。她离开了，但是她的两个孩子加入了河族。

我不喜欢那个鹰爪，就是后来的鹰霜。反倒是蛾爪，也就是蛾翅我很看好。

可惜她做巫医了，不然我真想亲自指导她的。

豹星指导了鹰霜。豹星的野心会影响鹰爪，我不希望那个学徒走上不归路。他需要一个温和的猫。

后来雾脚被两脚兽抓走了，豹星让鹰霜担任了临时副族长。

鹰霜善于处理猫际关系，我不是。

很多猫支持鹰霜，不过有些明智的猫觉得我更适合代理副族长这个职位。

后来事实证明了鹰霜的确心怀不轨。

他最后死在了他的同父异母兄弟黑莓掌爪下。

一切回归正轨。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豹星已经变成了一个优秀的族长，但我总是苛刻地说“你还能做得更好”

我很早就发现豹星身体不好。她总是很渴，走路姿势也怪怪的。明明吃的很多却越来越瘦。

蛾翅也不清楚怎么治。

一个又一个季节过去了。豹星在某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豹星去世了。

“豹星，你是一个伟大的族长。你完成了你的梦。”我对豹星说。

我很遗憾没能趁她还在告诉她这句话。

豹星的荣耀将被永远铭记。无论其他猫如何，至少我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