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斯桓知道作弊被抓包了,窘迫但诚恳地承认错误:“抱歉,这周实在有点忙,下次保证不会睡着。”
“下次不带你了。”许云渺傲娇,狡黠笑了笑,思路又跳去了别处,“饿了。”
话剧散场早过了饭点,找了几家夜宵都是烧烤,许云渺兴趣缺缺,最后心血来潮说要回家自己煮方便面吃。
回到竹杨苑,许云渺本想借机去荀斯桓的公寓看看,可荀斯桓说自己那儿连锅都没有,旋即按亮了许云渺住的楼层。
回到公寓,许云渺本还主人似的介绍,讲一半,陡然想到,公寓是“许析”的,荀斯桓估计和他一样熟悉环境。
“你坐着等我一下,我去煮面。”许云渺把人丢在客厅,自己re钻进了厨房。
洗手,拆方便面,洗手,翻出午餐肉,洗手,拿俩鸡蛋,洗手……许云渺忙忙碌碌,忽听见背后一声轻轻嗤笑。
“别再洗了,手该脱皮了。”荀斯桓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接管厨房。
他对许云渺的厨艺还是很了解的,就是能把食物煮熟的程度,躺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确定还记不记得怎么煮熟。
荀斯桓把人赶到一边,熟练地烧水,下面饼,把午餐肉切成小片,甚至能单手敲开鸡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许云渺越看越惊讶,总觉得干练如荀斯桓,不该出现在厨房,可此时的画面却并不违和,甚至有些……似曾相识。
“看够了没?”荀斯桓明明盯着锅,侧脸好像装了探头似的。
“我何德何能,让荀律师为我洗手做羹汤~”许云边找碗边感叹。
这恭维让荀斯桓深觉受用,笑着随口道:“你喜欢,以后可以经常为你洗手做羹汤,做小炒,做点心。”
许云渺听得心花灿烂,还不忘噎人:“看话剧都累得睡着了,你哪有时间做这些?”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荀斯桓愣了神,猛然意识到,许云渺说的是对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承诺,可最后到底是食言了,繁忙的工作下,安安静静吃顿饭,于他们都是奢侈的。
是否也有很多其他无心的誓言,也都这样一次次被他辜负了,是否那时的许云渺因此失望不已?
“帮忙拿两个碗出来。”荀斯桓从自责里回神,趁许云渺背身找碗的功夫,捏了捏眉心,掩饰了复杂心绪。
许云渺听从指挥,可碗刚放下,荀斯桓居然从背后拥了上来。
如此,他就被挤在了灶台和荀斯桓的身体之间,背后是燥热体温,身前是温热面条,蒸得他也冒了烟。
“闻着好香。”他不自然地找话题,“你说家里没锅,我还以为你不会做饭呢。”
“会是会,可要有人吃,做饭才有意义。”荀斯桓盛起一勺汤吹到半凉,喂到许云渺嘴边,“尝尝?”
一周前才刚确定关系,这会儿已经如此举止亲昵,许云渺的理智告诉他进度太快了,可身体并不反感,甚至有点享受。
他尝了一口,应该很美味,可他没尝明白,因为荀斯桓好像在他身后低下了头,于是灼热的气息扫在颈侧,痒痒的。
“我自己吃,我们去外面。”许云渺嗫嚅。
“在医院你喂了我,有来有回,才能长久。”荀斯桓声音贴得那么近,震得许云渺耳廓发麻。
“也不用算得那么清楚吧?”
荀斯桓不放手,继续用最酥软的声音提问:“为什么要和我去看《恋爱的犀牛》,是我的追求太热烈,让你不舒服了?”
许云渺一怔,没想到荀斯桓会这么想,赶紧解释:“没有,我以为你会喜欢话剧的……就是周五刚好有场次。”
荀斯桓还不放心,又问:“那我看不懂话剧,你会不会失望?我中途睡着了,你有没有生气?”
许云渺被一个个问题问得心软得一塌糊涂,荀斯桓对别人有多游刃有余,便显得此刻的小心翼翼有多笨拙。
“不失望,没生气。”许云渺怕他不信,说这话的时候,罩住了荀斯桓撑在台面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荀斯桓松了口气,字斟句酌开口。
“云渺,你对我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失望、生气、反感,都不要忍着,我可能听了会控制不住脾气,但我保证,就只生气一下下。”
“好。”许云渺莫名觉得这说法可爱又感动,可颈间突然就贴上了一片柔软,吓了他一跳,“荀斯桓?”
荀斯桓有点难以自持了,情到浓时,这么拥着贴着,身体本能地就进入了熟悉的状态,嘴唇自说自话就贴上了细嫩的皮肤。
许云渺被吮得从头发丝酥麻到脚趾头,慌里慌张提问:“还吃不吃面了?”
荀斯桓现在更想吃人,身随心动,嘴唇更用力一吸,吸住了不安跳动的血管,怀中人立刻紧张地一动不敢动了。
“荀荀荀斯桓,来日方长……”
许云渺能觉出荀斯桓身体的微妙变化,此刻不禁无比后悔——
哪有第一次约会就把人往家里带的,简直是自投罗网,可他还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