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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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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地上的戚息枝在轻轻咳嗽,被人从玻璃碎中要扶起来,假惺惺替自己求情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即便都要半截进黄土了,可戚衍榆还想着,自己强撑最后一口气,走过去佯装要打戚息枝,那么他的报应会不会来得更迅猛些?

这么想,就这么要做了——

可是,他的手竟然被一只手牵住。面前也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哥,”

他稍微侧目,是戚稍理牵住他的手,他弟弟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的、诧疑的、心疼的、难以理解的、恨其不争等。

很好。都有人要阻拦他呢,看来他演得不错。

“我今天非把他打成残废不可……”狰狞的表情还没等他做出全部来,戚衍榆只是稍微喊了一点嗓子,他的眉毛就不可控制地蹙了起来。

张口,就想出乎意料地吐出来了一些艳液。

随后,戚衍榆也不知道盯着他的人群中为什么会发出一些惶恐的声音。

下一刻,他身体失去了支点般,视线也变得模糊,整个人如同傀儡砸落在地上。

戚稍理远远地就看见他哥戚衍榆身体如冬日中的芦苇,摇摇欲坠。

过来想扶住戚衍榆,没想到他竟然栽倒下去。

眼疾手快,伸手去捞住。而出现在他眼帘还有一个动作更为迅猛的人——

戚牧遥眼见着他弟弟戚衍榆倒下去,他早看出这个人脸色苍白到极点了,在抢先在那个人倒地之前,将人一把抱住。

而被宾客扶起的、捂住胳膊的戚息枝眼眸中划过震惊。

戚牧遥将人抱住,戚衍榆的头颅失去意识地靠在他肩臂上,“让开!”他喝开那些宾客,大步流星抱着人走出花房去。

而他身后抱人没抱上的戚稍理,表情更为挣扎痛楚。

他的三哥,到底怎么了?

……

戚衍榆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醒来后,竟然又是一阵心绞痛。

这次不是胃了。

戚衍榆唇角上扬了一下,可没等他压不住,就听见了一个少年皱着眉毛的轻声:“哥,你好些了吗?”

戚衍榆诧异抬眼,他不是被关在书房里么。

原著里,他在玻璃花房“推倒打伤”戚息枝后,就应该被戚牧遥关在书房了三天三夜。饿到他头昏眼花,走路不稳,还将戚牧遥的书房不少书架和古董打翻了。书中的他不是故意的。

而穿书后的他,就想着要故意将戚牧遥的书房毁了。

那样他招受的报应会来得更快一些。

可是,当他醒来,面前却是他亲弟弟戚稍理。

少年戚稍理眉毛好看地皱着,一张如同避雨后的白雀的脸:“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戚衍榆心绞痛没来得多猛,他的脸就被少年戚稍理的指腹,轻轻地,又极怕弄疼他的,触碰了一小下。

但很快,拿开了。

少年戚稍理的眼睛莫名地洇红着。就像是一头幼年在外的野生熊,因为母亲的遭受猎人的陷阱,而恼怒的红目。

可是,戚衍榆判断错了。

那不是愤怒的赤目。

戚稍理的指腹刚要触碰戚衍榆的窳白的脸颊上时,视线略微下移,就看见了戚衍榆本是透明的唇色。

稍稍被一点落红沾染住了。

戚衍榆嫌恶地想推开了戚稍理,他在床上躺了几天,一直靠着输营养液,没什么力气抬起手来。

只是嘴里沙哑道:“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他声量小得就跟蚊子嗡嗡的。也沙哑得完全不像是自己声音般。

可是在戚稍理耳中听来,犹如砂砾,在生硬地磨在他柔软的内心。

戚衍榆见他没听见似,或者听不清自己说什么。他不管戚衍榆了。

他想要冲动地走下床去。

几乎没有力气,他摇摇晃晃,如同了一个被灌满了水的袋子,下床的反应即是“啪叽”重重地砸倒在了地上。

戚稍理要去抱住他,戚衍榆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笑,沙哑如他,拼尽全力要别人给他致命一击:“不去看你那位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来看我丢人么,”

“对不起……”戚稍理眼睛湿漉着,好似野生小熊澄澈的眼,“我不知道你生病了,哥,”

戚衍榆喉咙腥甜。

他顾不了那么多,用尽仅有的力气甩开戚稍理,踉跄地走到了洗手间。

就连盥洗池他也抓不稳,埋头在水池中呕吐起来。

那是多日没有进食,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只有一点混杂着铁锈味道的血丝,和几经透明的胃液。从他斑红的唇中如同蛛丝般缭断般垂落。

大力呕吐。

却零星一点食物都呕不出来。

有什么从戚衍榆眼中落下般。

随即,他被戚稍理从身后扳转了身体过来,又撞上了戚稍理的小熊般急匆匆的眼:“哥,你等会儿,我马上喊医生来。”

戚稍理又在装什么。

原著里是这么写的——

【戚稍理嫌恶的手指将戚衍榆握紧了相框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对他一字一句:“别玷污了我们家的全家福。”】

他恨死自己。

私生子会给他画展捧场,他会露出欣然惊喜的意外之色。

而自己作为不速之客,带上礼物去他画展时,少年唇红齿白的脸上撤出嘲弄:“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哥,你是不是胃不舒服?我先扶你先坐下,一会儿医生来,打一支止吐针就好了。”

戚稍理要把他搀扶。

戚衍榆没有力气,想甩开戚稍理,却无济于事。

他只能扶住盥洗池,对着他弟弟,企图浅笑讽刺:“装什么,是我毁了你的成人礼,你不应该恨透了我么?”

戚稍理却看见,那一张窳白的脸,想要笑出来,却因为身体的病痛,笑得无比脆弱。

就像是在风雨飘摇中的一任海棠般。

风可以折断他的枝,雨可以摧毁他的花瓣,所有食物可以把他重重从云上拖至泥泞里躏溃。

“出去。”

戚衍榆那一双冷冷峻峻、荏荏弱弱的眼,对他瞧上那么一两刻,依旧是清高的、不屑的。随即他的头颅重新低了回去,他声息虚弱,“不要我重复第二遍,”

戚稍理的视觉中,戚衍榆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流过在他粘有了哀艳血沫的口中。

可是他本就站不稳,上半个身体俯在了水池中,任冰冷的水流打湿他的头发、面庞,甚至衣服也不顾。

任水犹如冰砖般服帖地流经他的颈,心口,小腹。

骨头也被冷彻地稍稍打颤。

戚稍理冲上去,将水流关了,不顾戚衍榆软绵无力的推搡,就将戚衍榆从胸前双手扣住。戚稍理从身后抱住他,贴在戚衍榆的耳侧,抱紧他说:“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两个人在盥洗池边推搡拉扯的,明显其中有一方不胜病力,岌岌可危般,就被戚稍理重新抱了起来。

他过去很少被公主抱,再一次被戚稍理这么抱起来。

后者把他抱到了床上,对他说道:“医生一会儿就来了,你衣服湿了,哥,我帮你换……”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戚稍理怔怔,可是他看见他哥稍稍痛苦闭了一下眼睛。

鬼使神差,他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人妍白的脸。

最终还是将手下移,将湿漉的衣服从那人身上温柔地解开。

而戚衍榆以为他要对自己脱掉衣服打一顿,默然地让他解落自己衣服。

可是戚稍理继续剥下来,直到盯住他依旧犹如猫爪乱挠的胃腹看了一会儿,停住了手。

戚衍榆忍不住要睁眼,听见他弟弟轻而脆弱的声音:“哥,你是不是经常,这儿疼?”

戚衍榆没有回答,他发丝还滴着方才盥洗池水流的水滴。

他弟弟伸手去,给他发丝稍稍拢了一下。

“哥,我们好好看医生,好好吃药,以后就不会疼了。”

戚衍榆反驳他:“吃什么药,我又没病。我不会吃药的。”

他弟弟怔了一下,眼低垂,帮他把湿了的衣服剥落开,再为他穿上干燥柔软的衣服。

“你不吃药,我会疼的。”会心疼的。

他声音很轻,轻到连戚衍榆都无法听清楚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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