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玛丽你又在说什么怪话?身为魔法师的你只需要输入魔力就行了。”
“……啊呵呵呵——乔治叔叔,和你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玛丽的心凉成一截一截的。
又是魔法!怎么总是魔法!这个世界没有魔法难道就不能运转了吗?她看普普通通的大家也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到她手上就一定要是魔法啊!
“日神在上,降福汝身。玛丽你可一定要回来哦!苏珊啊,她可是一直希望在你的祝福下进入婚姻的殿堂呢!”
“妈咪!”苏珊这声尖叫可真够响的,她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把玛丽给拖走了。
“玛丽,你别听我母亲的胡言乱语,我只是、只是……”苏珊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现在她的脸也是一样的了。玛丽不敢惹她,乖乖等着她的话,可是这姑娘“只是”了半天后面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要你当我的伴娘!还有露易丝那个叛徒!”
她又掉眼泪了,这次不只是为玛丽流的:“明明小时候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呜,我知道这不可能,最早离开的人就是你玛丽!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讨厌你啊,我是再也不会和你做朋友的!”
“可是一天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春天……我都能自己从苹果树上跳下来了,也看不到你这个可恶的黑佬!”
玛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苏珊边哭边骂的样子也令她又尴尬又羞愧。她的心跳得很快,噗通噗通地在耳边响,有朦朦胧胧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能感受到,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看清。
玛丽拿出手帕。
“没有谁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玛丽说这话时还模仿苏珊气恼的声音,在苏珊难堪地想要捂住自己的双眼时握住了她的手,“但我承诺,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不会缺席。毕竟我可是无所不能的魔法师哦,所以请不要害怕孤单,爱哭鼻子的苏珊小姐。”
“再说我成为勇者了多好啊,你结婚了宾客一来:嚯!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勇者大人!勇者大人做你的伴娘听起来多威风啊,你会成为最风光的新娘!”
“如果勇者没有参加你的婚礼,那就更好了,和最爱传八卦的吟游诗人说一声,保证不出半个月,整个埃琉瑟尔都知道这坏家伙爽约了,到时候名声臭不死她!”
说起自己的坏事来某人倒是兴致勃勃欢快极了,苏珊被这样奇特的角度逗笑了,“有这么说自己的吗?不过,我倒是记住了这个好点子,到时候你要是不来,你就等着吧玛丽!”
“苏珊你好狠的心!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玛丽浮夸地揩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倏地,这只作怪的手就被苏珊抓住了。
温热的物件套在玛丽腕上。
苏珊抬起她的手看了又看,调了几次大小这才松手:“好看吧?”
她给玛丽送了条自制的手链,上面的紫色花枝修长飘逸,环状的深绿枝叶将这些花朵串成一条。
有一种灵动轻盈的美感。
玛丽欣赏够了这只从此以后就与众不同的右手,给苏珊一个肯定的答案:“好看!”
“不过这些是什么?”原谅她这个只知道玫瑰菊花的一介俗人!
“飞燕草和月桂枝你都不认识了吗?”就算怀疑玛丽的大脑,苏珊都不会怀疑自己的手艺。她可是做好了专门给铁匠看过的!那个男孩可脸红得不行,直夸她有天赋!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东西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天天忙这忙那的,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会主动来见我吗?”
面对苏珊的质疑,玛丽只能报以讪讪一笑。
“喏,还有这个,也交给你了。”
不同于给玛丽亲手戴上的手链,苏珊这次是拿出个小木盒。不过打开盒子,里面也躺了条链子。
是橙色的,一朵一朵绽开的花朵。
“哇,送我两条,苏珊,你对我可真好!”玛丽当即就要把它戴到左手上。
苏珊忍无可忍,她关上盖子也打了一下玛丽这多余的手。
“这是给露易丝的!你别动!”
“哦~是露易丝啊~”一句话被玛丽拖得七弯八拐的,看起来只有被人给狠狠打了她才肯老实。
苏珊扭了扭她的软肉,玛丽站直身体。
“虽然我的路途异常遥远,会经历很多国家,但我不保证我一定会见到露易丝。”
可在瓦卡的苏珊更无可能。
玛丽和苏珊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苏珊给了,玛丽也收下了。
“我以为露易丝会一直在这儿的,你要知道,她以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她才是个坏女孩,结婚了也没有邀请我成为她的伴娘。难道一个村民就不配出现在王后的婚礼上吗?”
“如果你见到她,就说……算了,祝她生活幸福吧!这份寒酸的结婚礼物她应该也不会收下。”
“不过就算她不收我也是要送的,玛丽你明白吗?这不是叫作苏珊的村民给王后露易丝的礼物。金盏花是少女露易丝最爱的花,我是送给她的。”
“……”
“再见吧!玛丽!再说下去你今天是真的不能走了——”
“说真的,我很高兴!你这次终于没有不辞而别了,知道我四岁的时候等了你有多久吗?”
“这次可不要让我久等了!”
“……”
……
“怎么比酒馆还久?嘎,你们人类道别的时候都这么磨磨叽叽的吗?”
“榛子蛋糕不够你吃的啊?”玛丽从包裹里丢出新的蛋糕。
这个没有人性的乌鸦懂不懂什么叫作离别之苦啊!
一看到大快朵颐的维洛斯,玛丽就觉得胸中的惆怅是做了给狗……哦不,她是真的做了给鸟看!无人理解的她顿觉满心郁闷。
“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穿过雾松林开启修行之旅了啊——阿嚏!”
玛丽突觉她好像丢下了什么。
是什么呢?
是——
“找到你了。”
一只干枯的手爬上了玛丽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