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张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要去哪?”
男人的胸膛异常宽阔,披在男人身上的衣服都被他压下去了。
他贴着男人紧实的胸膛,感受到一些温度。
这一点温度让他全身都烧了起来,像被烧了一样,赶紧推开男人,跌坐在一旁。
他的反应太大,男人伸手去扶,被他打掉了。
男人道:“抱歉,我……”
他的话嘎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道:“你是哥儿?”
不需要回应,因为旁边的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狗蛋儿知道自己的哥儿痣不明显,但是,这里乌漆麻黑的,这男人听声音也听不出他是哥儿!
男人想伸手过来,又收了回去道:“抱歉,我刚没仔细听你的声音。”
毕竟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哪里还能细听这许多。
对方的声音清润,听着很温柔软糯。
但许多男人的声音都是清润温和的,一时之间,他确实没分辨出来。
狗蛋儿也就气了一下子,很快就没有生气了,低声说:“我的背篓放在上面,里面有一葫芦热糖水,我想去拿来给你喝,让你暖暖身子,说不定好的快些,不然你这么沉,我怎么扶你回家?”
“那麻烦了。”男人微弱的声音充满歉意。
狗蛋儿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去给他拿水。
太阳彻底下山,月亮刚刚出来。
这地方暗得狗蛋儿有些害怕,黑暗将草丛里面窸窣的声音放大无数倍。
爬上坡之后才见了光明,狗蛋儿赶紧拿了水葫芦,想了想,又拿了发糕扭糖以及苹果跟梨。
全部都装在怀里面,一并带下去。
听到他滑下来的声音时,男人松了一口气,纤长卷翘的眼睫微微合上。
这个哥儿似乎比他还要紧张些,步伐匆匆。
男人不由得出声提醒:“小心些。”
他话音未落,小哥儿就滑倒了,啊的一声惊呼。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滚到沟底,不对,应该说他滚到沟底了,但在这之前,男人扑过来接了他一把。
只是他从上面滚下来,力道太足,将男人也一并带沟里去了。
狗蛋儿脑袋都埋在男人怀里了,都没受什么伤,他心脏砰砰砰直跳。
第一次被人抱在怀里面,男人沉重的喘息钻入耳膜,带动他的心脏如擂鼓。
他抬起头来,几乎要跟男人气息交缠了,恍恍惚惚的问:“你、是否已有婚配?”
“没有。”男人低声道。
狗蛋儿顿时羞红了脸,喃喃重复:“没有?”
仿佛捡到了无上珍宝一般开心。
不想男人还重复了一遍说:“没有!”
低沉微喘的声音,抚过他的耳廓,钻进耳膜,狗蛋儿心脏荡起涟漪,浑身酥麻,衣服穿的少了但也感觉很温暖。
他没有多待,赶紧起身,他还记得男人受伤一事。
男人一直闷声不吭,狗蛋儿扶他坐稳后他才低嘶一声。
狗蛋儿觉得好笑又万分愧疚,小声说:“抱歉啊。”
男人好听的嗓音染上几分尴尬说:“没事。”
许是知道他是哥儿,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吧。
狗蛋儿长到这般年纪了,见过不少男人在姑娘哥儿面前死装的。
在他面前装的还是第一个,而且听声音还是个俊朗的男子。
况且他长得那么高大,身形修长,看外形就知道脸蛋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狗蛋儿将葫芦从葫芦套里取出来,摸索着递给他,不可避免地摸到他的手,红着脸将葫芦往他手里塞,小声道:“先喝点水吧。”
男人也在乱摸,摸到他手再摸到葫芦,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口焦舌燥。
接过葫芦拔开塞子,扬起头就是咕噜咕噜的喝,也顾不上形象了。
这水喝到嘴里时,他有些惊讶,甜滋滋的,而且是温暖的,喝到肚子里,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
虽然好心的哥儿给他披了件衣服,他还是觉得冷,很冷,只是没吭声而已。
这番喝上热水,脑子也灵活了些。
他猜测自己此番应是在一个山村,旁边哥儿应是夜里进山干活的,这哥儿大概率是孤儿。
荒山野岭的,这么晚了,一个哥儿孤独在外,绝口不提家人来寻,用语是我背不动你,也并不指望有人来寻。
而且带他归家一事,也是自己就能决定。
谢非羽正想着,旁边小哥儿低声说:“我、我还带了一些吃的来,你要不要吃?”
谢非羽道:“好呀。”
想了想,他道:“在下谢非羽,非常的非,羽毛的羽,你呢?”
狗蛋儿红了脸支唔半天,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委屈,眼睛都红了,将怀里的包裏直接往男人怀里一塞,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