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慈不解,“我每天见他干嘛?”
孙笑言看她没听懂,急了,恨铁不成钢地拍她一下,“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她仿佛墙外有人偷听似的,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岳秘书在我们市委多抢手吗?十个未婚女同志里,起码八个都中意他,至于结了婚的嘛,咳咳,我就不编排了。”
闻慈“哦哦”地点头,但又发问:“所以呢?”
“唉你!”孙笑言想不到她这还听不懂,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声音狗狗祟祟压得更低了,“要是你来市委,那和岳秘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多方便啊!”
闻慈其实早听懂了孙笑言的意思,但她想不通。
“你哪儿看出来我对岳秘书有意思的?”
她只对钱和娃娃点有意思!
孙笑言伸出两根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坚定道:“我的两只眼睛。”
闻慈:“……”
她翻了个白眼,前倾的身体立即收回去了,“我看你是近视了,说不准还有点散光,要不吃点核桃明明目,”说着,翻翻找找,还真找出来两把核桃倒进盘子里。
这核桃是秋天时买的,本来想着补充点坚果营养,到现在也没吃完。
孙笑言瞪她,“我眼神好着呢!”
见闻慈蹲在角落拎着小锤子砸核桃,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她也跟着蹲了下去,念念叨叨:“岳秘书那张脸,那身板,听说家里也很有背景,你难道不喜欢他?哎呀,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单位喜欢他的话多了去了,谁都知道呢。”
闻慈一锤子砸到核桃上,核桃震了一震,居然没裂开。
她严肃道:“我只和我的事业有爱情。”
孙笑言:“……”
这回无语的轮到了孙笑言。
她一把夺过闻慈手里的小铁锤,“你这点小力气省省吧,我来砸,”说着,狠狠一锤子敲下去,山核桃坚硬的厚壳顿时裂开,露出里面黄白的果肉,看着像萎缩的脑仁。
还是不太饱满的那一种。
闻慈把核桃仁捡出来,塞进自己嘴里一半,另一半塞进孙笑言嘴里,这山核桃皮厚肉少,但味道还不错,有种天然油脂的香。
孙笑言一边砸核桃,一边碎碎念,“你真不喜欢岳秘书?我觉得他对你态度挺好的,对你还总带笑呢,很可能就——”话没说完,被闻慈无情打断。
“你看他对谁态度差了?”
孙笑言一噎,可仔细想想的,还真是的。
岳秘书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可又不是让人敢贴上去的那种亲切,总有种疏离客气,让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闻慈总结道:“这证明他对谁都一视同仁,博爱嘛。”
孙笑言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叹口气,立即开始脱粉回踩,“不喜欢他也行,你还没到十七呢,他都二十四了,比你大了足足七岁!”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两人不是那么合适了。
年纪不年纪的,闻慈其实不大在乎。
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娃娃点、天赋值、吃好喝好,多余的那点给异性的注意力,都给了男主白钰——她时时刻刻防备白钰,虽然他现在没闹幺蛾子,但谁说得准以后呢?
至于岳瞻,在她心里就是个普通异性朋友。
看闻慈的确没意思,孙笑言只好歇了当红娘的心。
她尝了两个核桃就不打算吃了,山核桃其实应季的时候卖得不贵,这边山上多,但现在冬天,也是个新口味呢,但她不舍得吃,闻慈却把核桃不断地推过来。
“快快,都敲了咱俩吃,这核桃皮太厚了,我平常都想不起来吃。”
和小伙伴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日,等周一的时候,闻慈又捡起来自己的仪式感。
她的头发一直保持着短到脖子的长度,不留刘海,看着漂亮又利落,她对着镜子戴上毛线帽子,柿子黄的,和她的毛衣一个色儿,衬得人脸蛋特别白净,亮得跟补了光似的。
闻慈满意地左右偏偏头,再笑一笑,觉得皮肤有点干,又补了点雪花膏。
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证件,笔盒,笔记本,还有一个饭盒。
饭盒里是闻慈带的午饭,毕竟中午不方便回家,但也不能天天吃国营饭店,一是吃不起,她倒是舍得花钱,奈何票不够,二是就算吃得起,她也不能脱离身边群众。
她把挎包拦在胳膊上,拿着钥匙缩了家门,便往街道尽头走去。
公交站走几分钟就到,但等了快十分钟,闻慈才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