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花,就像破风刚刚吃的那个花苞……”文一极其嫌弃的摇头,余光中,她看到缚一手拿着几个蒲团,一手拎着装满花的竹篮走过来。她拍拍齐方圆,示意她看那边,“这个的看着就好吃。”
缚把竹篮放在石台上,蒲团随手仍在地上,招呼他们过来。众人落座,露娜、文一、周简顺序坐在破风右边,齐方圆阿曜坐在破风左边。
缚从竹篮里拿出一个木杯,扭身在溪里斟了半杯溪水,然后挑了一朵刚刚折的白花放在木杯中。他把木杯放到齐方圆面前,“这和你给破风的是同一种花,你尝尝。”
木杯约一指高,一指宽。看起来非常原始。齐方圆拿起木杯闻了闻,水的清凉和淡淡花香混在一起,呼吸间,伴随着似有似无的树木香,闻起来十分爽神。
“像这样。”破风急匆匆拿起缚刚放完紫花的木杯,喝了口溪水,捏起紫花扔进嘴里。
破风的表情十分享受。
齐方圆像模像样学着破风,先喝口水,然后捏着花瓣提起白花,花苞上沾着水的样子让人垂涎欲滴。原始的欲望让她什么都不再想,直接把花塞进了嘴里。
花香溢满口腔,随着她牙齿触碰,微微甜的味道出来,紧接着便是零星涩味。
怎么还有点涩?
她还想细品,一嚼恍然发觉嘴里的花已经没了。什么时候咽下去的?齐方圆咂嘴,握着木杯回味。
破风像是吃饱喝足了一样,满面红光往后倒去。另一边的缚有条不紊的把一杯盛着粉白花的杯递给阿曜。
粉白花完全盛开比木杯口稍稍大了一点,外层渐变的花瓣,里面是橙黄色的花蕊。
阿曜接过木杯,用食指轻轻抵住粉白花,在手和杯的间隙抿了一口溪水。
“你不尝尝?”齐方圆见阿曜只喝了口水就要放下杯子,和对面抢在文一前面吃花的周简形成鲜明对比。
阿曜摇头,“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满心满眼都是粉白花的齐方圆伸出魔爪,“那我帮你——”
等阿曜察觉到的时候,齐方圆的手几乎就要碰到他的木杯了,他惊慌把木杯换手,放在右侧桌子上。
木杯轻触石台的声音引来一众人目光,侧着身子的齐方圆并没有看到,她的手随着阿曜落杯而落下,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忽然顿住。一股原始而炙热的渴望从侧面传来,她原本些许迷离的眼睛霎时明亮。
紧接着,阿曜抬眸。
对面,杯子刚送到嘴边的文一微不可查的转了转手腕,木杯在鼻子下虚晃了一圈,放在了石台上。周简看到眼前的花,立即将目光从阿曜那收了回来,他刚抬手就想拿文一的花,就被文一扣住了手腕。
缚把盛好最后一杯交给露娜,露娜看了看文一,垂头接过直接放在了面前。
“不合胃口吗?”缚看着石台上三个盛放着花的木杯问道。
“我们过午不食,”文一口气中少了些俏皮,“我累了,有睡觉的地方吗?”
缚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起身示意众人跟上。文一强行拖起周简,露娜紧跟在她后面。阿曜见齐方圆还在恋恋不舍的看着木杯里的花,正想扶她,结果齐方圆一拍腿站了起来。
天色渐晚,众人借着月色横跨小溪,顺着一条小路往花园深处走。
直到周围的杂草直逼文一肩高,文一终于忍不住了,“还没到吗?这里看着可不像住人的地方。”
“就是这里才能住人,”缚挠挠头,快跑了两步,站在一人高的杂草前,伸手把杂草拦向一边,露出里面一小块空地,“喏,你们可以睡这里。”
文一过去拨开另一侧的草,看着里面蹙起眉。
“这里有五、六个之前压出来的空地,你们可以一人挑一个,”缚一一指出空地位置,“那你们先休息吧。”
说完缚离开,文一拖着周简进了一个空地,手一松,杂草归位,两人便不见踪影。露娜选择了文一旁边的空地也进去了。
“他们俩睡一起?”齐方圆刚发出疑问,就被阿曜拉着走向一边,她还没来得及准备,杂草簌簌划过她的脸。她甩开阿曜,急忙揉了两把酥酥痒痒的脸,等她再睁开眼睛,她和阿曜正在一个两米见方的空地中。
齐方圆第一反应先是警惕了一下,紧接着她想到她还有能力,立马就心宽了,立即问道:“你干嘛?虽然我和你比较熟,但是——”
阿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贴在草墙侧身垂头听着什么。
齐方圆闭嘴跟着仔细听了会,什么都没听到,于是挑了个离阿曜稍远的地方坐下准备休息。她刚坐好,往后一靠,没想到草墙受不住力,直接仰躺着陷进了草墙里。
她赶紧撑起身子,正当她要坐起来的时候,忽然右臂一痛。杂草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了她肩手臂上。因为没有袖子的保护,方才起身的时候,锋利的杂草划伤了她的右臂。
“嘶。”齐方圆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拨开缠住右臂的杂草。然而她刚抬手,手臂的杂草突然收紧,鲜血从杂草中渗了出来。
这一瞬的痛感远没有刚才来得汹涌。齐方圆左手顺着杂草往下滑,摸到根部位置,手转圈打结——手臂的杂草再度缩紧,她想都没想,直接将杂草连根拔起。
旁边的阿曜听到她这有动静,朝她走来。就这短短两秒不到的时间,齐方圆只是抬眼的功夫,再低头就看到手中只剩一把干枯得失了形状的杂草。
嗯?齐方圆盯着干草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