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突然福至心灵,顺着墙壁绕到仍在燃着的香前。只是她仍旧贴着墙壁没有上前。一会势必要点火柴,到时候指不定见到什么场景,所以行动之前她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而这时,正前方传来有极其缓慢的移动声,她脑子一热,抬手划着一根火柴。
周阿婆已然站在面前。
这次她清晰看到周阿婆唇边有一烫伤,正往外渗着零星鲜血。她当机立断,直接把火柴捻在墙上,并向右闪身。
一步,两步,三——
‘啪’
白炽灯亮起,暖光色的光遍及四处。
齐方圆左右没见周阿婆,再看,破门而入的钱禄正朝她走来。
熬过去了?她腿下一软,靠着墙滑落,瘫坐在地。
“还好吗?”
钱禄走路带的风让齐方圆打了个激灵。她这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脸上、胳膊上全是一层薄汗。
她摇头示意没事,缓口气,用手抹了一把脸,“这可真是要命啊。”
钱禄一挑眉,心说还能吐槽看来是没事,嘴上调侃,“怎么吓成这样?说来让我品鉴品鉴。”
“品鉴?”齐方圆挣扎着站起来。
停放尸体的木板有些倾斜,但是无伤大雅。她走过去拎起白布一角,直径掀开。看着阖眸静静躺在这的周阿婆,齐方圆心中涌起别样滋味。到底是旁边有活人壮胆,她感觉底气都足了。
刚才是周阿婆找她,现在,换她来找周阿婆了。
她缓缓蹲下,脸距周阿婆同样咫尺。
“你看这里。”
钱禄俯身去看,发现周阿婆竟然破相了。他食指在周阿婆唇边层了点血,两指肚一捻,神色立即多了丝认真,“刚才发生了什么?”
齐方圆还有些虚弱的脸上勾起坏笑,拍拍肩膀,“哎呀,你别说,还挺累的呢。”
她本想报调侃之“仇”,嘴上占占便宜就完了。眼瞧着钱禄眯起眼,一副“你认真的?”的样子。她刚要张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
!?!?还能有这好事!这是钱禄?在给我捏肩?!
一息间,齐方圆脑子里闪过无数惊叹。直到——
“嘶,哎呦——”
一时间酸痛之感直冲头顶,她下意识矮肩去躲,稍缓过劲赶忙拍掉那只罪恶之手,呲着牙揉着她的斜方肌。
只是。怪哉!
齐方圆一边揉,一边小力道的捏着,怎么感觉,有点爽啊?
为了不让钱禄看出异样,她咳了一声,把钱禄走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听完钱禄不屑的笑了笑,“我还奇怪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平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齐方圆没听懂,“等着什么?总不能是在等我落单吧?”
“差不多,”钱禄想了想,“因为情节设定问题,晚上所有人必须都在这守夜,这种高度聚集极易触发特殊事件,比如——副本难度提升。之后去送吊唁的人,所有人又各自分散出去。”
说到这,钱禄扬起人畜无害的笑,“恐怕其他没回来的人也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我还有个问题,”齐方圆露出狐疑的表情,“为什么你没事?”
“你听我说完才知道刚才出了问题,也就意味着你出去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钱禄假模假式思索,然后抬眼。
齐方圆见有戏,左手搭在肩上,倾斜着身体凑近。
“嘿嘿,羡慕不?”
齐方圆:???有病?
“对了,刚才送完老太太,我顺便去了一趟老王头那,想看看棺材制作进度。老王头家里没开灯,但是大门却开着的。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钱禄故意卡在这,得到齐方圆的催促后,继续道,“院子里没人。木头、木板也没了。”
“意思是,有人把制作棺材的木头偷走了?”齐方圆很容易就联想到之前艾衣说的阻碍棺材制作进度之类的话。
“可能性很大。我也四处找了找,没见到棺材和老王头。”
齐方圆垂下眼眸,心说这要是没了棺材,那岂不是未来两天都还要守灵?
等一下,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工具呢?”
钱禄一脸茫然,“什么工具?”
“就处理木头的工具,锯、刨子、斧头什么的。在角落里,有个工具箱。”齐方圆比划着。
“这些都还在。”
“都还在?”齐方圆手抵着下巴摇摇头,“有没有可能是老王头把木板挪走了?或者,是村子里其他人干的?”
钱禄:“哦?为什么这么说?”
“咱们几个对这里没那么熟悉,要藏大件东西并不容易。而且工具什么都没拿,也就不存在木板劈成小块藏起来的可能。最后是你去搜了一圈,你都没搜到,那没准木头确实没被‘抛尸’荒野。”
钱禄挑眉,示意齐方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