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入水和被动入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一口水呛进气管,齐方圆拼命上游想要浮出水面,脚腕却被人拉着往下拖。她几次蹬腿都甩不掉对方。
无声的水世界,她的挣扎都显得沉默。
下坠。
水面骤然出现光点。变大,变大。
‘哧——’
水变得温热起来。
哈哈。齐方圆莫名笑起来。她的视线模糊,再醒来会不会出现在湖泊的水底世界?她有点饿了,上岸后一定把阿彪的烧烤全吃了,吃完再美美睡上一觉。
‘呕,呕——’
“行了行了,水吐出来了。”
“幸亏啊,不然就有机会人工呼……哎呦疼疼疼!毕大姐我错了,你快松手。”
“让你这破嘴胡说八道。”
四周嘈杂。齐方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分毫。
有人在按她的肚子,她好不容易吃的烤串——呕。她吃力抬手搭在肚子,意图阻止施救人的动作,再按下去胃都要吐出来了。
“她怎么还不睁眼?”
“应该没事了,气息平稳,缓一会看看。”
陈三子:“这场火可是真邪门,这么短的时间烧了这么大一片。你瞧瞧,河面都都往下降了半米多。”
狄祀:“这应该是聚集过夜的惩罚吧。”
陈三子:“卧槽?这也不是我想的啊,那我都被包成纸扎人了,我说了也不算啊!”
陆小六:“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咱们被包成纸扎人那晚上也都在一起,不会那也是惩罚吧?”
毕尔儿:“这也太离谱了,明明跟着剧情走,却差点被剧情害死!”
狄祀:“恐怕不止。”
众人纷纷朝狄祀看。
“那烧的是树林吗?那烧的是人家的祖坟!”
一众人:……
再看阿右,阿右似乎没心情管他们,一心在努力让阿左醒过来。
“你别总摆弄他了,让他休息会,一会就醒了。”钱禄看不过去,提醒道。
谁知钱禄不劝还好,他劝完阿右手上停了下,紧接着背部就开始轻微抽搐。众人转到阿右正面一看,阿右长着嘴哭得已经失声了。
“不是,你,你别这么哭啊,兄弟咱有事说事。”陈三子见不得女人哭,但是更见不得男人哭。看见男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哭哭啼啼他就拳头痒痒。
阿右摇头,匀了半天气,“可我兄弟要没了。”
陆小六过去探探鼻息,“还活着呢。”
“你们不知道,守灵那天晚上出事了。你们现在用的身体就是不见的那几个孩子的,而且当晚阿左和他们在一起。转天早上我路过纸扎店见阿左还好好的,等他送葬时再见就变得呆呆的了。”
“一开始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我,我在林子里听到纸扎人笑,发现纸扎人被你们上身了。”说到这阿右突然崩溃大哭。
这次众人心照不宣的没再催促,静静等着阿右哭完。旁边的齐方圆强打起精神支起身子,阿右哭得实在太撕心裂肺了,她再躺着怕被送走。
“阿左肯定是干了什么事,心里有鬼,然后被你们给吓到了。”
齐方圆心说,你可真是阿左好兄弟啊,有事你真说!
她还一直以为阿左浑浑噩噩是因为被钱禄上身的后遗症呢。
“没事,”齐方圆摇晃着站起来,走到阿左头顶,俯身顺了顺阿左的头,“行了,醒来就没事了。”
毕尔儿低声道:“你个假鬼怎么还给人做起真法事来了。”
齐方圆:“咋地你想学?还有咒语呢!”
毕尔儿被坑过,将信将疑。陆小六见毕尔儿不说话了,赶忙问,“什么咒语?”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陆小六:……
毕尔儿:我就说。
阿右见他们窃窃私语,以为齐方圆真有神通,忙要行大礼。齐方圆挡住阿右的胳膊,“把人背回去。要是碰到村长,你知道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