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夏拜托安回去打听下,她这个工作怎么来的。说起来有点心虚,她笔试分数很低,几乎是擦线进面,面试的时候“荣誉市民”给她加分了,不然连前十都进不了。
没过几分钟,安回就查到了。原来那个岗位是特供岗,简称萝卜坑,但是那个女孩儿懒得上班临时跳票了。
人事就按照指示在总分前十里的人随手抓阄,抓到了徐知夏。
……好吧。
好吧。
安回安慰她:“这其实是最后一道考试,考的是运气,这几年巡安部特别看重这个。你那些同事,都是抓阄进来的。”
徐知夏顿时平衡多了。她觉得自己运气确实还不错,那这份工作就是她应得的。这份心安理得让她在看到同事们激烈的翘班行为后,迅速加入。
……实在这份工作根本无事可做。
最长的一次她翘班一个月无人发现。
社会上玄学宗教之类的也开始盛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敌人是无法琢磨的神秘力量,那人们必然渴望有另一股神秘力量可以来制衡它。这是非常合理甚至可以说科学的想法,能量是守恒的,无缘无故的恐怖力量爆发出来,怎么会没有另一个光明力量来和它此消彼长?甚至有专家座谈开始研究玄学法力信仰,这种以前听了会很好笑的东西。
但也是一种就业方向,工资还蛮高的,而且收人更加严格,普通人没这缘分。
回忆打住。
洗漱好的时候天才刚亮。今天周末,徐知夏和周文静说好了去找她。
徐知夏先去街上吃了早饭,然后抱着炸鸡桶慢慢从桥上走下来。
周围人有点密集,人们抱着鲜花画像和她擦肩而过,带着肃穆的神情。
有个名人的小孩遭遇了不测,一个单纯善良热爱小动物的小孩,竟然也会成为异形的目标,愤怒的泪水一下子淹没所有人。他们自发地去给小孩扫墓,给家人捐款。
桥下往里走200米左右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深深的巷子,青色冰冷的石砖,让徐知夏想起小时候有个朋友也住在类似的地方。
周文静当年的存款只够在这里买房,后来钱够换房,又懒得换了。搬次家对她来说太麻烦了。
现在家里有居家护工阿姨照顾着,吃什么都得听阿姨的,所以悄悄拜托徐知夏带炸鸡来看她。
周文静早早就在门口等她,看见她抱着东西走下桥,赶紧发动轮椅飞驰过来。
“可想死我了!”不知道是说炸鸡还是徐知夏。
“求你快装个义肢吧。”徐知夏再一次念叨她。
这几年科技发展快到像开了倍速,5年走完以前30年的路还要多,很多残疾人已经可以靠高科技义肢和常人一样生活。
周文静给出的理由很空泛,听起来几乎像一句口号:“那会消磨我的意志。人类的惰性远比我们想得强大,且可耻。”
徐知夏觉得残疾才能消磨意志。
没聊两句,周文静突发奇想,问徐知夏能不能弄到巡安总部那份最高机密档案,关于异形的。
徐知夏都快气笑了:“你说呢?”
“你不是专门看档案室的吗?”周文静理直气壮。
“你怎么不让银行看门的狗给你偷金砖。”
忽然手环震了下,安回发来通话邀请。
徐知夏手指在空中向右一划,接受通话。
安回也没寒暄,直截了当问:“这两天陆哲快放假了,他问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徐知夏想起来已经好久没见过陆哲了,他忙得要死,也不知道他那个见了鬼的导师哪来那么多事让他做。拜托了,那么大人了偶尔也自己做点事吧。
“啊……下次吧,”徐知夏和周文静靠在沙发上啃着炸鸡,“这几天很忙。”
周文静毫不客气地揭穿她:“忙什么?谈对象了?”
说起来也怪,徐知夏整个大学生活,竟然没什么人追她,而她又整日沉迷学习,毕了业就进了巡安部,那个封闭岗位,最后就这样单身了7年。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周文静在高中就帮徐知夏算过,她大学四年应该会谈4-6个。
安回一如既往地说陆哲坏话:“都怪他,全校都知道他在追徐知夏,还有谁不自量力?”
“没在认真追吧。”徐知夏随口说,“我觉得就普通朋友。”
安回挺得意:“那目前看起来是我赢了他,我至少跟小夏算好一点的朋友。”
周文静泼凉水:“倒也还没到谈论输赢的时候。”
“赢一点也是赢。我跟陆哲是好兄弟,喜欢一样的女生很正常。”
徐知夏只觉得一言难尽。什么变态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