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闯了三个红灯,一路风驰电掣开回驿站,桑吉斯大气都喘不上来,刚迈进电梯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光个膀子刷开房门就冲进浴室。
一想起刚刚接触过什么,他就难受的直打哆嗦,不里里外外把自己洗个干净都觉得恶心的慌。
浴室雾气氤氲的水珠顺着瓷砖滑落,蒸腾的热气将视线模糊,一股莫名其妙难以言喻的窝囊气溢满胸膛。
他抬手狠狠砸了砸滚动的水面,飞扬而起的水花四溅,却清晰了视野。
手腕上怎么会有些淤痕?再看看另一只手,两只合起来的痕迹,显然就是被人一手抓住掐出来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明明是泡在热水里,桑吉斯却感觉一股冷气儿从屁股冒上脑袋尖。
他低下头透过清澈见底的热水看下去,两条大腿间有不明显的红痕,边缘还带着点青紫,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被东西来回蹭到了,像是谁用朱砂笔勾画的瑰丽图案。
桑吉斯喘着气,鬼使神差地将手指按上,触电般的酥麻感顺着尾椎窜上来,惊得他打翻了置物架上的香薰瓶。
玻璃碎裂的脆响中,某种潮湿的记忆突然在颅内炸开——滚烫的吐息碾过膝窝,金属皮带扣硌着胯骨的钝痛,还有缠绕在手腕上的、浸满汗水的粗劣手掌。
模糊的记忆就像老电影,一帧一帧卡顿着回荡在桑吉斯的脑海。刚才,那是什么?
是梦还是幻觉,又或是……
他不敢认真细想下去,屏住呼吸沾了点泡沫用力搓洗,皮肤火辣辣地疼起来,却怎么也洗不掉那种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糙感。
乳木果香精的味道太甜了,甜得盖不住皮肤深处渗出来的腥膻。
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事情的真相……指节扒住浴缸光滑的边缘。
用力试图撑起发软的双腿时,尾椎骨撞在边角的剧痛又猛然掀开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暗角。
黑暗中那双手卡着他的膝弯,拇指正按在腿根动脉搏动处,沙哑的喘息混着情欲黏在他耳畔:"这里......有一颗…好美的小红痣。"
脚步虚浮,桑吉斯就这么绊倒在浴缸旁,光滑带着水渍的瓷砖地板砸的人生疼,玻璃碎屑刺入皮肉,却都比不上他心底的惊骇。
除了那个人,桑吉斯想不到这世界上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对他。
难不成那该死的东西是趁着玛门给他下药后偷溜进来……
那他怎么会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区区一个软筋散……一定是萨可旦给他下了别的药!!
桑吉斯目眦欲裂,后槽牙咬得太紧,牙龈渗出的血水混着唾液从嘴角溢出,在下巴拖出猩红的细线。
他蜷在瓷砖上剧烈抽搐,暴起青筋的手背猛捶积水,飞溅的水珠混着压抑的嘶吼震荡房间:“这个畜生!!”
他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怪不得今天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来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浴室敞开的大门正好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透过镜子桑吉斯能清晰的看见自己光裸的身体。
常年作战带来的是数不清的伤疤和功勋,他向来自豪于每一个留存于皮肤的痕迹,每个都代表着一个敌人的陨落。
伤痕是用来铭记战果的,而不是用来像现在这样回忆屈辱到恶心反胃记忆的。
萨可旦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已经无从考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有股间和后臀残存异样。
桑吉斯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么踩着碎渣子跑出去,随便裹了两件衣服直奔东厅。
血液检查可以有效查出昨晚他究竟有没有被下别的药,在有效期的12小时内越快越好,他要立马叫小金给他检查。
一旦有了证据,他说什么也要萨可旦付出代价!!
油门踩得飞起,轮胎都擦冒烟了,桑吉斯从来没这么疯狂过,循规蹈矩过了这么些年,竟然被人这么整了一回,给他气得连方向盘都把不住了。
到了地方,小金也没多问,利落的给他抽了管血。
他就是看上小金这利索劲儿,事事不用太说明白,告诉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边正等结果,左云右玉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偷偷摸摸溜进来,躲在门口偷看。
“看什么呢?你们俩闲得慌?”
一听这语气,一看这神态,左云右玉就知道桑吉斯肯定在气头上心情不好,
“嘿嘿嘿,我们就是来看看老大。”
“滚一边去,没任务就去做训练。”桑吉斯气还没消,又不想被这俩小孩看出来不对劲,一个劲想撵两人走。
“哎呦老大,你好不容易来东厅一次,我们俩是想看看你身体怎么样。”左云笑嘻嘻的挠头,边说着边磨蹭到桑吉斯身边。
那天俩人临走时桑吉斯还躺着爬不起来,说不担心才不可能。
“好着呢,你们俩还担心起我来了,说的好像以前没有过似的,哪有那么矫情。”
“那不是老大你头一回晕街上了嘛。”右玉憋着口气,老大总是这样不把身体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