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子汉大丈夫居然馋这些小玩意儿,真是给妈妈丢人。”
“这是我给姐姐带的。”祁潼一脸无辜。
“……哼!”满福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祁潼就这么笑眯眯地盯着他。
这别扭劲儿,再怎么哼唧不也是稳稳坐着,也没见和其他人一样换个位置啥的。
“笑什么笑啊?真恶心”满福皱眉。
祁潼:……傲娇已经不吃香了兄嘚。
“唉,谁让姐姐就喜欢看我笑呢。”祁潼摇摇头,一副“真拿她没办法”的欠揍模样。
“……”
“姐姐,我特意给您带了糖葫芦还有糖人,您快尝尝!”
若霞翻阅着书籍,眼神从糖葫芦上扫过。
——“琰琰的糖葫芦送给阿姐,这样阿姐也有糖葫芦了。”
“无事献殷勤。”
祁潼灿烂的笑容霎时间僵在脸上,举着糖葫芦和糖人的手也渐渐下垂。
大漆太贵了,小小一瓶就差不多快花完了她的全部积蓄,剩下的只够买一个糖葫芦和一个简陋的糖人。
她早该知道的,坐到了若霞这个位置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没等她的手完全垂下,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接过了祁潼手里的糖葫芦。
“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祁潼扭扭捏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她凑到若霞耳边低语。
若霞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糖葫芦,这和她记忆中的似乎无甚区别。
“就凭它,你就想从这里弄走一个人?”若霞面无表情。
“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
“我看起来很像一个良善之人吗?”
“不像。”
“那你还——”
“因为你就是!”
若霞瞪圆了眼,震惊地看着严肃又认真的祁潼。
“你凭——”
“就凭柳云依在倚春阁待了五年还是完璧之身!”
若霞更觉讶异:“你怎么会知道?”
祁潼:“上次无意中听到了管事和东家的谈话,他们说在开张那天会给柳云依姑娘办梳拢仪式。”
祁潼还是在问过浮光后才知道梳拢的意思。
【“梳拢”在古代指的是青楼女子第一次接客伴宿的行为。】[1]
祁潼再结合自身看过的影视剧和小说,很容易猜出这个所谓的仪式纯粹就是少女初、夜的拍卖会。
作为高级杂役,他们每个人必须熟悉各个姑娘的特长、身姿体态等,以便给客人推荐。
本来其他的事情他们都不配知道,但是这锦绣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该传的不该传的都传了个遍。
所以祁潼也知道柳云依和若霞都是来自长安城的老牌青楼——倚春阁。
联系上前几天柳云依痛哭时透露出的信息。
祁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们两人在倚春阁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啥。
说实话,如果让她处在若霞的位置上,她绝对做不出同样的事,她可以替人挡刀但不能替人挡炮。
若霞的手紧紧攥住那串糖葫芦。
良久,终是下定决心:“好。”
“多——”
“但是,”若霞目光如炬,“带上云依。”
“……我知道了。”
若霞长叹一口气,精气神也随着这口气消失了些许。
祁潼犹豫一瞬,还是问道:“姐姐……要和她们一起吗?”
“哈,不了。”若霞咬下一颗糖葫芦,“我要是走了,谁给你保驾护航?你这小子,进来第一天就得罪人,没有我你活得过几天?”
这话说得倒是让祁潼有些不知所措。
“我,刚进来就得罪人?我吗?”祁潼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
就算有人对她不满也应该是从遇见若霞那天开始啊?
“你居然还不知道?”若霞挑眉。
“我……应该知道什么?”姐,亲姐,可别卖关子了好吗?
许是祁潼求知若渴的表情取悦了若霞,她也没吊人胃口。
“王安勇的兄长王安喜,在你进入锦绣阁当天失踪了。”
王安喜?谁啊?祁潼皱着眉仔细回忆。
她进来当天……
“那个壮汉?!”
若霞不可置否地挑眉,细细品鉴着嘴里的糖葫芦:好酸。
祁潼这下可就不淡定了。
怪不得她这么久再也没见过那个人,祁潼原本以为这人只是被开除了,没想到……
但……真的只是失踪吗?
祁潼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