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便见床头垂下轻纱幔,身上盖着薄被,花香随着风送到鼻尖,四周寂静,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十七还有点懵,下意识动了一下,又无力地躺了回去,薄被虽柔软,但他的身体现在太过敏-感,只是轻轻摩-擦过都能令他浑身一软,更别说四肢酸痛,根本无法动弹半点。
晨曦掉落在地,温暖的阳光晒着他繁多的白发,色泽如珍珠般温润。十七花费不少时间才慢慢回过神来,咳嗽着,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死狐狸。
才咳了几声,便有妖娆的女妖从外走捧着水了进来,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小夫人。”女妖唤他:“要吃点什么吗?”
十七一愣:“你叫谁?”
“这里也没别人了。”女妖抿嘴一笑:“既为二殿下的侍妾,称一句小夫人也没什么。”
等等。
“二殿下?”
“我们铜花台只有两位殿下。”
“侍妾?”
“殿下所言。”
“小夫人?”
“大抵是您不懂,妖族王嗣的雌性,就算是侍妾,也无比尊贵呢,更不用提二殿下以往无心美-色……”女妖抿唇一笑,暧昧的目光落在床上人luo-露在外的脖颈之上,藏好了眼中的贪-婪,却又忍不住:“小夫人实在是貌美,整个妖域都找不出来您这样的,就算没有二殿下,我也……”
雪鸾将人带回来时,在跟前伺-候的每一个妖族侍从都看见了他怀中熟睡的人。裸-露出来的肌肤像是最上乘的羊脂美玉,莹莹生辉,他薄而娇嫩的身体只随便触碰就能留下红痕,让人忍不住贪看几眼。
十七:“……”
他疲倦又倔强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能盖住下半张脸为止,躲避着女妖的目光。
虎狼之地、虎狼之地。
女妖笑得眯了眼,出去为他端吃的。
十七勉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好痛,头痛,腰痛,屁-股痛,哪里都痛。
他难受得掉眼泪,愤恨无比地将泪水全都糊在软枕上,心中杀意盛得满满当当,最后哭累了又睡着。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一睁眼,十七就感觉身上凉凉的。
还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身上摸。
十七眼皮跳了跳,如同一只炸毛的猫,猛然回头。
雪鸾正饶有兴致地拿着一个瓷罐,抠出里面的东西往十七身上涂,发现他醒来之后有些意外,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他咧嘴一笑,一张俊美的脸有些阴柔,眉宇间带着邪气。
“你醒了。”他羞涩道:“……爱妃。”
十七:“…………”
他问:“你在干什么?”
一开口,便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干哑声音。
“给你上药。”雪鸾轻快地说:“好得快一点。”
但看上去,他似乎只是在用那些东西涂着玩,顺便揩油。
并且捏了一把十七的屁-股。
手感很好。
雪鸾一碰十七,十七便控制不住的发-抖,浑身一软,七天的相处仿佛噩梦,令他无比敏-感,眼泪立马就溢出眼眶。
狐妖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眯着眼笑了,目光一转又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疑惑:“你哭过?”
十七湿-漉-漉的眼睫毛垂着,薄薄的眼皮泛着粉,眼眶红红,更加显得可怜又可爱。
他不想理雪鸾,不想理这只就知道欺负自己的坏狐狸。
“为什么哭?”雪鸾追问:“如今我宫中只有你一个,做我的侍妾,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等我登基成妖皇之后,你的身份只会更加尊贵。”
他放下药罐走到美人跟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像是不太认可他的不识好歹。
美人柔弱地伏在床上,梨花带雨,他是多么单薄的一个人,肩胛骨撑起薄薄的皮,如蝴蝶般美丽,顺滑的发蜿蜒与床榻之上,被褥又是极重的黑,倒显得白的更白、娇柔的更加破碎。
让人不忍对他说一句重话。
“谁稀罕你的。”十七把泪水擦在枕头上,脸颊都气得鼓了起来,恶狠狠:“讨厌你!!”
雪鸾将脑袋一摇,装聋作哑。
十七:“…………”
贱妖。
他伸手将被褥重新盖了回去,却又立马被雪鸾掀开:“方才擦了药,不准盖。”
十七扯着被褥,倔强:“我偏盖!”
“不许!”
“我管你许不许!”
雪鸾急了,干脆把被子直接抽走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