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易源中:……你小子又跟我妈吹了什么耳边风?
殷以炀表示,自己只是一脸诚恳地跟小姨说,哥哥其实很想跟她单独说说话,他能感受到的,哥哥就是害羞不好意思提,所以他先回去去捏他的泥人去了,让哥哥陪小姨好好逛一逛。
一番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制造一个母子和解谈心的绝佳机会,殷以炀表示,哥哥,不用谢我,顺便一提,我绝对不是不想陪小姨逛街。
回到家,殷以炀想着自己穿越的事,将兔子牌和蜘蛛牌都召唤了出来,他准备给自己捏一个新的马甲。
兔子牌一出来就化为半人高的大肥兔子,死死黏在殷以炀的身上动都不带动一下,已经习惯自己怀里有这么一个沉重的负担的殷以炀小心翼翼地将蜘蛛牌反扣在桌上——只要不是蜘蛛牌现身,怎么都行。
兔子,蜘蛛……
他还想捏一个能在天上飞的。
很快他就确定好了目标——渡鸦。
高中时期老师们会组织他们看纪录片,其中就有介绍渡鸦,殷以炀至今都记得纪录片里那只渡鸦在蓝天白云下展翅高飞时的场景。
温和的阳光和万里无云的晴空,渡鸦的羽毛在摄影师的相机中呈现出一种灰蓝色的金属质地。
老师在台上介绍着渡鸦的知识,说着说着,对着殷以炀笑了声,补充道,“它们的羽毛在阳光下会变色,某个光线下和殷以炀同学的眼睛很像,灰蓝色,像钢铁一样,是很坚韧的颜色。”
那天之后,他就爱上了这种鸟儿。
确定目标后,他找了渡鸦各个角度的照片,然后就投入到了创作之中。
另一个世界。
林芳离开已经有两天了,兔子也自此消失不见,叶清像变了个人,眼里只有学习,一直待在家里,怎么喊都喊不出来,苏晨只能一个人在镇子外乱晃。
偶尔无聊的时候她会接受达里安的决斗要求,然后拿着鞋子再抽对方的屁股一顿,一次两次她还觉得挺有意思,但三次过后她都懒得理达里安幼稚的挑衅,只叼着花躺在草坪上思考人生。
“喂!”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达里安像苍蝇一样,在苏晨耳边嗡嗡嗡地不停叫嚷着,“我要跟你决斗!”
然而失去两个朋友的苏晨没有了配合他玩闹的心情,直到对方提起一个自己在意的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
“你知道你们那次骑的兔子和教会有关吗?”
达里安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从网上看到的一切小道消息,当他的话题转到那只巨兔时,苏晨一下子坐了起来,把达里安吓得赶紧摆出防御性的动作,结果太过紧张,左脚绊右脚,失去平衡后摔在草地上,咕噜咕噜顺在坡度滚了下去。
苏晨几步跳了下来,达里安见状立刻护住脸大喊,“等等!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谁要打你了,”苏晨无语地放慢脚步,居高临下地催促道,“把你知道的事都交代出来,关于那只兔子你都知道些什么?有什么证据证明兔子跟教会有关?”
知道苏晨不是急着揍他,达里安放下心来,语气又恢复成之前略带欠揍的调调,“反正就是有人爆料呗,教会内部有兔子雕像之类的,”他看到苏晨脸上不屑的神情,又接着说,“最重要的是,现在网上有个视频……”
苏晨蹲下来,凑近了仔细听,达里安神秘兮兮地说,“兔子那片花瓣不是定住「血蚀」后突然失效了吗,那个视频显示是教会的人用什么东西将花瓣给吸收了,特别神奇,跟变魔术一样,拿着一根魔杖在矿墙上点了一下,然后花瓣上就一阵金光,然后……”
“行了行了,”苏晨打断他,“然后呢?就这么个视频就将兔子打为教会?”
达里安说起八卦来眉飞色舞,“没办法,军方对花瓣束手无策的事也被爆出来了,两方一对比,自然大家就认为那只兔子跟密教有所联系了,再加上密教大肆宣扬,说他们已经研制出控制「蚀灾」的秘密武器……”
他还要再说,但苏晨直接将他丢下,径直往叶清家方向跑去了。
“喂!”他举起拳头抗议道,“我现在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决斗了!”
回答他的,是苏晨跑得飞快时卷起的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