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要宁宁再用一些力，威风凛凛的鞭子立马断裂成几节冰渣。

可是宁宁并没有这样做，她稳稳在亡灵肩上拍了三下。

冻结住亡灵的冰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下，亡灵很快又能够活动。只是发白的手肘，以及更加不见血色的嘴唇不断提醒她短短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怕我耍无赖吗？”亡灵冷哼一声把武器收好。

宁宁微微一笑，只说自己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亡灵默然，看了看宁宁，再看如今二人如今身处地。

原先是亡灵利用魔力创造了一个以自己所想而成的幻境，经由宁宁一插手反倒成了她的精神世界。

一片空白，但允许各种色彩的出现。

又或是自认经验尚浅，不断琢磨去扶持一个又一个希望生根发芽。

“死去之后我的岁月不再属于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回忆过去的愿望，想着、念着，日子久了一成为执念，连我自己都不一定分得清。宁宁，宁宁小姐你呢？”

亡灵走进，像是想探寻一个答案专心致志看向身前人，却又自问自答般接上一句，“你可以做到的。”

宁宁点头，仅以四字答曰，“尽我所能。”

亡灵总算安心，转身向前走上几步。

再次奏起里拉琴，一切如同碎片缓缓消逝，回到地宫，与焦急的莉亚碰上。

“莉亚你做到了，我也不会让你失望。这是我们的承诺。”宁宁牵起莉亚的右手，指尖轻捻，藏于手心的桃花，它的任务已经完成此刻不容一句挽留坚定随风而去。

不忍打扰二人的亡灵还是出声，他从期待恢复自由身，直到经过数年的打击已经认命，如今却突然传来好消息，险些喜极而泣。

说来说去都是感激，倒让莉亚和宁宁有些不适应，于是连忙叫停。

相见时难别亦难。

思绪万千，最终在一声声依依惜别之下亡灵消失在风中。

“还会再见吗？”莉亚望向亡灵离去时所停留的位置，过了半晌才悠悠问道。

宁宁莞尔，朝她伸出左手。二人一并来到刻文前。

“这里的一切依旧能够代表我想表达的。时间长河永无止境，只要善自珍重、心存希望，总有重逢之日。没准，你们还是同乡呢。”

莉亚点头，再度展露笑颜。

并肩而行，二人往地宫地宫出口，准备按照计划到奥德拉山去。

只是宁宁走着心脏隐隐作痛，莉亚忙扶她坐下，没等莉亚多关心慰问，宁宁陷入了昏迷，无论怎么呼唤都不见她醒来。

“雅法默？”宁宁朝光亮处前行，无意间瞥见一个身影此时他正抱着盆栽，而脚边还放着一个喷壶。

雅法默见宁宁没有丝毫惊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莉亚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你跟她走得太近。小姐你明白吗？”

宁宁安静聆听，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才答话并给出自己的说法，“你认为我做的哪些于她而言实际并不好？总要给个详细的答案吧。莉亚很好，我想跟她成为朋友。”

雅法默急切地丢下喷壶，想跟宁宁争执一两句，却又突然停住，“总之，安心继续这个游戏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打听，更不需要你多问。明白吗？”

雅法默把花盆放到桌上，并未如同先前交代完事情就离开，而是固执的等待一个回答，一个足以令他心安的回答。

宁宁不置可否，雅法默权当作默认，请她离开。

宁宁点头，走出去不远，还是回身跟他说了一句。

雅法默本以为她还想谈谈莉亚，谁料她却提了一句毫不相干的内容。

“水浇得太多，再不补救该蔫了。”

雅法默低头察看，等他想详细问问时宁宁已经离开。

“艾丝若小姐。你还好吗？”

入目便是莉亚焦急的神情。

宁宁勉强笑了笑，好令她放心些。

但愿，一切只是猜想，最好是猜想，不若，怎能配得上这一路的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