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榷大喝一声,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紧握着扁担调转方向,又是全力劈下!
谷寒涛心中警铃大作,措不及防,一种生死之间的强烈危机感从心脏底下漫上,谷寒涛的头脑没有反应过来,但求生本能起了作用,几乎是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再次举剑相迎。
又是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灵力加持下两个兵器互相爆发出了最强的杀伤力,灵光如雷电般流转在兵器周身,相冲,相撞。
又是一阵惊雷般的声响,灵力气流如火药般在厅堂里炸开,谷寒涛忍不住脸色巨变,喷出一口瘀血。
张飞榷呸地一口吐出口中的血,终于被影响了行动,停了片刻手。
他们周围有修为略低的修士已经捂着胸口开始呕血,兰龄心道不好,以他们的修为必然无法抵挡这灵力气流。
但灵力扑面而来,兰龄无法,只好尝试着调动灵力抵挡,就在这时,一片陌生的灵力化为了屏障,把他们几个小辈包裹在内。
这灵力屏障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气团,其中灵力十分醇厚,可以把冲击过来的灵力反弹,被包裹在气团里的几人没有受到丝毫的灵力影响。
兰龄注意到,燕鸣镝那边的气团比自己和厉惊春身上的要厚实很多。
兰龄看向座上,果不其然,燕回天一手掐诀,轻描淡写地投了个眼神过来。
另一边,谷寒涛吐出鲜血,他莫名被攻击,简直感觉对方不可理喻,又惊又气:“张飞榷,你疯了!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突然对我下杀手!?”
张飞榷怒不可遏,吐出口中的血劈头便骂:“谷寒涛,我x你妈!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我师姐偿命!”
谷寒涛像在听疯子发疯,不可思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师姐不是难产而死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飞榷却听也不听,他现在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张飞榷和师姐从小一起长大,张飞榷对师姐又敬又爱,他暗暗喜欢了师姐十几年,日日夜夜都发誓要守护这个善良又温柔心上人。
可是忽然有一天,张飞榷找不到师姐的踪影,他一路来到祠堂,发现师姐跪在祠堂地上,眼泪像落花般吧嗒吧嗒地掉下去。
师姐虚弱极了,哭着说自己怀孕了。
稻山派门风传统,门规严格,而师姐天资卓绝,原本是那一代众人默认即将承继掌门之位的人,一朝丑闻,让稻山不得不把早已内定的掌门之位顺位给了张飞榷。
此后,师姐一直被软禁在门派中,掌门师父告诉师姐,只要听话堕胎,就可以重新开始,她虽然不能成为掌门,但是一样可以做长老,一样是稻山的天之骄子。
但是师姐死都不愿意打掉这个胎儿,也不愿意吐露胎儿父亲的任何消息,张飞榷看着日渐憔悴的师姐,心疼极了。
张飞榷好心疼师姐,觉得师姐太善良,太执着,又恨那个让师姐怀孕的人,恨他让师姐吃苦,恨他软弱。
张飞榷暗下决心,如果师姐愿意,师姐生产后他就和师姐成亲,从此,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生产那日,噩耗传来,师姐为了生下这个胎儿难产而死,临死前师姐泣不成声,死死抓着张飞榷的手,告诉他如果能重活一次,自己一定杀了那个负心人。
张飞榷把婴儿视为己出,多年来苦练功法,终身不娶。在他心里,他的生命就是为了为师姐报仇而活着的。
直到今日,师姐的旧居起了火,张飞榷心碎欲绝地冲进去救火,在烧裂的砖石下发现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枚刻着谷寒涛名字的莲花玉佩。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谷寒涛竟然是燕回天那抛弃妻子的生父的消息。
谷寒涛。
原来是谷寒涛!!!
张飞榷怒吼道:“就是你负了我师姐,害得她难产而死!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今日我就要你拿命赎罪,去死!”
谷寒涛被他的态度镇住了,一边拼命抵抗一边拼命想自己是否真的和稻山派的女修有过瓜葛。
绞尽脑汁之下,谷寒涛无比确定,自己绝对没有!
走神之下,谷寒涛措不及防吃了一扁担,整个人倒着飞出厅堂。
张飞榷紧跟着冲出去,谷寒涛慌忙忍痛起身,御剑就跑,徒劳地嘶吼:“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