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沫去黄曲了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些年我一直都有想她。
原来她在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2025.1.1
我的调令下来了,今天张叔叔(近几年母亲的头号追求者)联系他的助理带我去华南医院看了看,华南医院的设施设备果然都是顶尖的,正好华南医院的一位专家正在向基底节出血的方向研究。
还有就是…今天,走到消化内科的时候我又遇见了李沫。
怀疑是反流性食管炎,三号那天要陪她去做个胃镜。
… 最近怎么老是有关她的。
*
华南医院医生食堂内,菜香与肉香交织,是一种别于诊室的悲欢离合内的世俗烟火气。
“剪秋,吃完饭了我们再去三楼看看吧。”
“好,麻烦陈叔了。”
岑剪秋吃好饭后路过患者食堂,人群里好像有一个过分熟悉,又被烟雾模糊的脸。再一眨眼,那人变成了陌生模样。
真是中邪了。岑剪秋想。
“这边是消化内科,剪秋你看看。”
岑剪秋一边走一边探着,正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声还未出,就被机械的叫号音冲刷停了。
“请42号患者李沫到2诊室就诊。”
又是李沫?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从医院的座椅上起来,岑剪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往后看去——果然是她。
霎时间,岑剪秋的腿如同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医院呢?虽说是在消化内科,病不至于多么严重,但总归是叫人担心的。
想了个借口打发走陈叔后,岑剪秋找了个这层楼缴费拿药必经的拐角停下。
这里现在静悄悄的,没有小孩的吵闹声,老人的哀怨声和中年人打电话的声音。
候诊的病者大多在闭目养神,诊室门开开合合,机械的叫号音,医护人员不时几句交流配合,这些都是很不错的白噪音。
消化内科不比其他科室,消毒水味不那么浓重,岑剪秋找了个位置坐下,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她的鞋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到了苔藓,伴着走路的动作掉落。医院内人来人往,吵闹,就诊,没人会注意到地面的细微生命。
约莫过了阵,一道人影在她旁边略微停留,然后欲要走开,许是那人的身上的气息过分鲜活,岑剪秋忽的便睁开眼站起来。
岑剪秋的举动把李沫吓了一大跳,她从没想到岑剪秋会是这个反应,手中的缴费单由于受到惊吓而脱落。
岑剪秋顺势帮李沫捡起单子,装作不经意间的看了看。
貌似是胃方面的问题。
递过去的时候岑剪秋眼下暗了暗,李沫左手中指的戒指在医院的白光的照耀下张牙舞爪的闪着光芒,刺得人眼睛疼。
李沫压下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出的话客气又疏离:“谢谢。”
两人的对话本来该以一句“没事”或者“没关系”结尾,可岑剪秋此刻却不想这么快结束对话。
她好像迫切地想知道,李沫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有人陪着她好好生活了。
“怎么了?”
“医生说可能是反流性食管炎,叫我过两天来做个胃镜。”
“你一个人吗?”
“是,我一个人。”李沫看着她笑,眼里还是那些看不清猜不明的情绪。
“我陪你吧。胃镜需要麻醉,你一个人不方便。”
……
李沫同意了。
岑剪秋把头埋枕头里,不知道白天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发生的。就这么加上好友了,有点高兴。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思绪被拉回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