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锦瑟未等贵妃动作,便主动请旨前往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她深知,宫中唯一能与柳嫣然抗衡的,便是深居简出的太后。
太后性情古怪,喜静厌闹,宫人皆畏她三分,但她对佛法颇有研究,常以诵经静心。
苏锦瑟便以此为突破口,携一卷手抄《心经》,踏入慈宁宫。
殿内檀香袅袅,太后斜倚软榻,半眯着眼,手捻佛珠,似睡非睡。
苏锦瑟跪地请安后,恭声道:“臣妾新抄《心经》,愿为太后诵读,以祈国泰民安。”
太后未睁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苏锦瑟声音清越,吐字如珠,诵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时,她忽然停下,低声道:“太后,臣妾有一事不明,愿请教。”
太后睁眼,目光如炬,扫过她清丽的面庞,淡淡道:“说。”
“若有人欲行不轨,祸乱宫闱,该如何处之?”苏锦瑟语气平静,眼中却藏着一抹锋芒,如寒星闪烁。
太后一怔,坐直身子,手中的佛珠停下,沉声道:“大胆,你在试探哀家?”
苏锦瑟跪下,叩首道:“臣妾不敢,只是昨日偶闻一事,关乎社稷安危,不敢不报。”
她将御花园之事和盘托出,只隐去黑衣人身份,言辞恳切,泪光盈盈,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似在颤抖。
太后沉默良久,忽而冷笑:“好个柳嫣然,哀家倒要看看,她有几颗脑袋敢谋逆。”
她挥手命贴身嬷嬷上前,低声吩咐几句,又看向苏锦瑟:“你既有忠心,哀家便保你一命,但若有半句虚言,休怪哀家无情。”
苏锦瑟谢恩,心中却如悬明镜。
太后虽允庇护,却未必全信她,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宫中局势瞬息万变,她仍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果不其然,当夜,贵妃再度出手。这次来的不是刺客,而是一盏茶。
那茶汤碧绿如玉,香气扑鼻,送茶的宫女却神色慌张,眼底藏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