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食盒，展示馅料丰富的三明治。“只来得及做三明治，合你的胃口吗？”

她垂涎欲滴：“够了够了，看着就觉得好吃。”

然后他又拿出两个橙子。“你喜欢喝橙汁，不过这种天气现榨的才新鲜，所以我只带橙子。”

龙桑桑不动声色凑近，猝不及防地亲他的脸庞。“还给你。”

错愕的傅青聿眼底幽深：“你得再还我一次。”

“看心情。”

他笑了笑，放下橙子时靠过去，突然亲她的脸蛋。

她的脸蛋迅速红了。

“我可以主动索取。”

“流氓，哼。”她拿出手机，对准橙子和食盒准备拍摄。“我要拍一下给室友，她们老问我进度。”

傅青聿眼眸一转：“室友是女生吗？”

“当然，那里又不是男校。”

他放心了：“下次我请她们吃饭。”

寝室群里的柳诗梦和姜可娜在炸群。

【娜娜最美】：妈呀，什么二十四孝男朋友，亲自做的三明治吗？

【我是真momo】：夹着一片片黄色的是芝士？别告诉我厚厚的肉是鸡排！我要疯了！

【娜娜最美】：不是普通的煎蛋和火腿，啊啊啊啊啊桑桑你有福了！

【我是真momo】：［柠檬］［柠檬］桑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娜娜最美】：把他拿下！

【我是真momo】：你今晚不回来也可以的，去有水床的性价比高［奸笑］

……

龙桑桑没空看她们的回复，因为傅青聿做的三明治太好吃了，尤其是夹在里面的芝士又香又滑而不腻，她忍不住吃了三份。

后来，她不好意思地打个饱嗝。

傅青聿倒是心花怒放，喜滋滋地切橙子。

“你还会每天做噩梦吗？”龙桑桑咬一口橙子。

“没有。”

“真的？”她又惊又喜。

傅青聿眼里带笑：“不算没有。自从我继承了前辈的力量，就算我再梦见地狱也不害怕了，反而找到淬炼突破的方法。”

“原来你一直梦见地狱？”

“嗯。”他垂眸：“因为丢失了自我，所以一直困在过去。”

龙桑桑倾身去挨着他的胳膊。“我也每晚做同一个梦。”

他忐忑：“梦见地狱吗？”

“不是，是有一大片蓝色海洋的地方，我觉得那里就是天国。”

每一晚的梦里，她都回到蓝色的魂之海上。不过她不再被灵魂碎片纠缠，而是飘浮，能吸收它们的力量和散落现实世界的力量，还能自如地梦醒。

蓝色女人还在，她呆呆地站在海中，没再跟龙桑桑接触。

“天国？从来没有人窥探出天国的秘密，你怎么确定？”

“我去过。”

傅青聿惊骇。

玉兰投下来的影子落在她的鼻梁。“前辈送走我的时候，我被天国吸过去，那里拥有无穷无尽的魂之海，是自然死亡的灵魂的归宿。”

他握紧橙子，想象到她逃出天国的艰难，钝痛的胸口像是胸骨粉碎。

她没说淬炼的痛苦，反而安慰他：“我想你的妈妈也去了天国，那里宁静祥和，是休息的好地方。”

“桑桑……”他如鲠在喉。

“好啦，说些开心的事情吧。上次没来得及问你，你也突破了吧？”

注视她映着阳光的双眼，傅青聿的笑容淡化悲伤：“是的，比以前强一点吧。”

她撇嘴：“不适度的谦虚会拉仇恨的。”

他无奈：“比起前辈，我还差火候呢。”

“不管，你在我心里是最强的。”

“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强的。”

“呀，你的手指沾了橙汁，还碰我的鼻子！”

“我很愿意帮你擦干净。”

“不要，你的眼神暴露了意图。”

“什么意图？亲你吗？”

“你的脸皮一定刷了水泥……”

夜幕降临，晚餐后，傅青聿牵着龙桑桑走去地铁口。“挺晚了，能不能给个机会我送你回学校？我不放心你走夜路。”

“地铁口离我学校十分钟路程而已。”

“十分钟的夜路太不安全了。”

“……”

现在才晚上七点多。

既然他执着这件事，她答应下来。于是，傅青聿陪她坐地铁回军校。出了地铁口，他一路环顾街景，熟记军校的周边。

“前面是校门，你不用送我进去了。”

虽然他很想抱一下再走，但是知道她会害羞，压下这个念头。“我下次再约你。”

龙桑桑狡黠一笑：“出了成绩再约。”

他忍俊不禁：“好，请你等着。”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傅青聿看着她走进校门口，没了身影才离去。

刚打开寝室的门，龙桑桑被两个室友的手机怼脸。

她们的手机屏幕展示着一张偷拍的照片，背景是班级群的界面。

是她和傅青聿在校门外牵手聊天的照片。

龙桑桑：“……谁偷拍的？”

柳诗梦：“班里的女生都为你们轰动！你干嘛回来，拿下弟弟啊！”

姜可娜：“你男朋友是人类吗？帅成那样？”

龙桑桑无语凝噎。

上了地铁的傅青聿收到她安全回到宿舍的信息，勾起唇角，慢悠悠地给父亲回电话。

“青聿，你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你？”

傅青聿注视窗户神色冷漠的自己的倒影。

“去了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