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气得颤抖的龙桑桑，朝她摇头。

龙桑桑闪过冲进去赶人的念头，不过赶走这一批女生还有下一批，始终喊不醒装睡的人。

低落的她背靠走廊的墙壁，问傅青聿和段子麒：“你们知道这种事吗？”

“略有耳闻。”

段子麒的心情也很糟糕，绷着脸：“知道，他说的段二少就是我二哥。他总是说不想结婚，原来想用这样的方式留下后代应付我爸妈。”

“把女的当什么了！”她气愤地环手抱胸。“里面有我的高中同学，她的爸爸残疾，靠她的妈妈经营早餐摊子维持生计，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算了，每个人有不同的活法。”

傅青聿没有资格批判谁，因为他的父亲也是这种人。“听说许多家族利用家庭条件不好但天赋高的女生，繁衍优质的后代。她们生出来的孩子会送去检查基因的优劣，决定孩子的去向。”

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检测幼童的基因来预测力量等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准确率高达83%。

但由于避免出现大量弃婴，这项生物技术只对屹立金字塔顶端的权势开放。

“基因不好的孩子会送去哪？”

段子麒沉声回答龙桑桑：“基因一般的会秘密训练成保镖之类，劣等的……我听说会送去生物实验室……”

她深受震撼，同时愤怒。

人类进化，文明却倒退。

“难怪上初中的时候，你讨厌靠近女生。”傅青聿冷不丁地对段子麒说。

段子麒白他一眼：“初中的我以偏概全，心智没成熟，现在的我交上与众不同的女性朋友，和以前不同了。倒是不像你，从初中到现在，拒绝女生表白时都笑眯眯。”

他沉下脸，解释说：“我每一次都是明确拒绝，微笑是因为礼貌。”

心烦意乱的龙桑桑走去下一个包厢，两人连忙跟上。

“龙桑？”

她迎面遇上从卫生间出来的三个女生，其中一个双马尾女生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

傅青聿和段子麒暗道糟糕。

“你是女生？”

听声音，龙桑桑想起她是怀德高中的林荟婷，顿时头疼：“对不起，我那时……”

“你真的是女生？”林荟婷执拗地索取答案。

龙桑桑放弃解释：“是的，我是女生。”

“为、为什么你会在男校？”她颤声。

“我有秘密任务。”

林荟婷的脑海一片空白：“所以我喜欢上女生？”

“对不起，我——”

“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转头跑向酒吧的后门。

林荟婷的女伴埋怨说：“荟婷天天算着高考的日子，梦想上大学的时候能遇到你，谁知道看见网上的舆论时哭死了。你居然骗她，太可恶了！”

龙桑桑抿唇。

段子麒冷笑：“单相思是一个人的冒险，裹挟什么？”

“呵，真渣。”

“我出去看看。”她不放心林荟婷一个跑出酒吧，追去后门。

晚风凉彻林荟婷的心扉，她扶着路边的栏杆独自伤心，没有注意到靠近的女人。

突然，女人抓向林荟婷的脖子。

千钧一发，急速拂过的风与林荟婷擦肩而过。女人被戴棒球帽的人掐着脖子，压在墙根。

林荟婷吓得跑回酒吧。

“林——”

追出来的龙桑桑还没说完，惊魂未定的林荟婷冲进酒吧的后门，撞上墙壁也不吭声。

“放开我！”

巷子外面有打斗的声音，龙桑桑快步走出去。

戴黑色棒球帽的少年，后脑勺露出局部红发，头顶飘浮透明的灵魂。落荒而逃的女人剩下一道背影，匆匆跑到马路对面。

“你为什么打起来？快跑别多管闲事！”另一个男子跑来拉棒球帽少年，他的头顶也飘浮透明的灵魂。

惊愕的龙桑桑脱口而出：“卫少延……”

棒球帽少年转身看来，冷漠的俊脸异常熟悉，帽檐投下的阴影使他的目光晦暗不明。

“桑桑！”傅青聿和段子麒追出来。

卫少延回头，跟随男子匆匆离去。

为什么卫少延装作不认识她？

当初给他发“高考加油”的信息，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回复。

此刻，外界的声音仿佛被摒弃，她的脑海剩下那张晦暗的脸。

南寻岛的另一边是热闹的夜市小吃街，楚凌听着远处的海浪声，在大排档吃夜宵，不动声色地监视在路边吃串串的几个人。

他们都是年轻的男女，但眉宇充满戾气。

不久，组员发送资料到他的手机上。

资料内容非同小可。

他凝重地皱眉。

真棘手，连杀手也混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