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驸马便好好休养吧。”
卫珞漪眼神轻扫了她一眼,随意丢下一句话,便缓缓转身走了。
宋瑾笙在原地僵着,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她才全身放松下来,直挺挺地倒回床上。
想起刚才卫珞漪说出“不愿和离”的语气,宋瑾笙顿觉心累,忍不住问系统:求你了,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回去?除了跟公主和离。
系统慢悠悠地回她:有的,只需要您更改主线任务即可,为原主完成....
宋瑾笙无语地打断:好好好,当我没问,你可以休息了。
系统:......
果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都已经被系统强行绑定穿来这儿了,怎么还能指望系统给她开小道。
卫珞漪走后,屋内安静下来,宋瑾笙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睁着,无精打采。
说实话,这一切转变真的太过突然,她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她不知道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呆多久,也不知道以后除了要应付性情古怪的公主之外,还有什么.....
如果公主一直不同意和离,难道她就要一直留在这吗?
这么想想...简直要疯。
宋瑾笙想得脑袋发晕,长叹一声,干脆闭眼拿被褥盖过头,整个人都蜷缩进床榻内侧。
事已至此,再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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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日里,卫珞漪没再来看过她。
每日除了神医按例来给她把脉,还有几名侍女和谷子在她屋里进出,便再无他人了。
这样的日子很清净,不用赶地铁公交上班,也不用每天因为讨人厌的同事而怨气,但没有电子产品陪伴的日子,实在是过于枯燥了些。
于是,宋瑾笙便用草纸自制了扑克牌,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教会谷子,之后便抓着他陪自己打牌,顺便问起原主的故事。
谷子是在前两年才跟着原主,对原主身世的了解并不多,也并不知她是前朝遗孤。只清楚原主并无父母,对谷子说是孤儿,而且在考上状元郎前,也是个穷书生,平日里靠卖书画还有邻里阿娘的照顾为生,日子很贫苦。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苦读,一朝成名。
原主考上状元后,圣上在宴上为其下旨升官,但原主却婉拒了官职,只求迎娶公主殿下,而当时高座之上的卫珞漪同样向圣上求嫁,表明对原主一见倾心。
可在当时的规矩,南赤的驸马不得从政,且原主无权无势。
起初圣上并不愿将公主下嫁,耐不过卫珞漪日日请求,圣上终究应允了二人的婚事,但也因此,原主失去原本的官职。
宋瑾笙听到这里,不禁感叹,这个原主的身世与她竟还有些像。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从未见过亲生父母,虽然命苦,但所幸脑子还够用,靠自己努力,最后考上了当地的211,有份得体的工作,在福利院也算是出名了。
可她和原主不一样,她没原主这么大的野心,居然为了复仇,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娶公主。
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这一辈子只想过得安稳点,所以越快能和公主和离就越好。
但此事也心急不得,还是要从长计议。
而这几日里,宋瑾笙也已然习惯了古人的生活和作息,只除开一件事。
那便是膳食。
原主不喜食荤,于是接连几日,送来宋瑾笙屋内的,全是一桌子的素菜。
这些菜肴品相精致,可宋瑾笙光是看着就毫无食欲,所以今夜进食不多,结果等一个时辰,她就又饿了。
这会儿,宋瑾笙正躺在榻上看话本,但翻来覆去,实在腹饿难忍。
没想到这原主还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不爱吃荤菜就算了,怎么素菜都是清炒,一点油水都没有。
宋瑾笙抚着平坦的小腹,沉叹一声,翻身坐起,把守在门外的侍女喊进来。
“那个,府里还有什么吃的么?”
侍女微愣,低头道:“回驸马爷,殿下那应是有些糕点未曾食用,要不.....”
话未说完,宋瑾笙连忙打断,“不不,不用去殿下那了.....”
她可不想再招惹卫珞漪了。
可府里又没吃的,古人还有宵禁,这个时辰出去,怕是馆子都关了。
宋瑾笙思索良久,打定了主意,她起身把鞋袜穿上,甩甩袖袍,对一旁的侍女道:“走,领我去东厨看看。”
唉,纠结那么久,还得是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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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悬月高挂,夜色清冷。
主房侧的书房内,卫珞漪正立在案前,执笔落字,笔墨重重落于纸上,笔锋流转、字迹娟秀。
冬阳在她身后默默看着,直至这副字词写完,卫珞漪放笔搁置,她才上前轻声道:“殿下,方才他们来报,说驸马去东厨了。”
闻言,卫珞漪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缓缓将案上的宣纸收好,“不是说了么?这些小事不用报了。”
冬阳默声,抬眼瞧着卫珞漪的神情,“殿下....驸马是去入厨烧食了.....”
“什么?”卫珞漪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朝冬阳看去。
宋瑾笙怕不是真在山崖下把脑子摔坏了,这个时辰跑去入厨?
而且她一介书生,那双手只会写书作画,什么时候会烹食了,别待会儿把东厨都烧了。
“厨子呢?”卫珞漪的情绪鲜少有起伏,现下却因为惊讶,声音都大了些。
冬阳也觉不可思议,说得磕磕绊绊,“驸马说不用厨子....她就是厨子.....”
卫珞漪蹙眉,面露不解,眉头拧着好一会儿都未松开。
半响,她才无声沉叹,将卷起的宣纸随手放入一旁的木筒,本欲径直走回主房,可刚走两步又走会来,瞥了冬阳一眼,无奈道:“拿夜灯,去东厨。”
“我要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