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更羡慕您跟嫂子的感情,你们虽只是平凡的小康之家,但心里都装着彼此,这相濡以沫的情意才配得叫夫妻。”
祝老九挠头傻笑道:“咋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身上来了呢?”随即又感叹道:“唉,可怜的卫公子啊,这父亲才刚去世,未婚妻又弃他而去……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说他能抗住吗?”
童子蒙握了握拳,“扛不住也要抗,只要他还想活下去,只要他还想为他父亲正名,那这个局面他迟早是要面对的。
要是等他以后出去了才看清真相,届时再被插上一刀定会更加难过。与其被一刀一刀的凌迟,倒不如现在就一次来个痛快,把该受的苦和痛通通一起受了,或许撕心裂肺地痛过,他反而能涅槃重生!”
祝老九想想也是,“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进去吧,外面我会帮你看着、不让他们进去打扰你的。你跟卫公子说话的时候尽量婉转一点,别太直接,啊?”
童子蒙点点头,“我知道的,大哥。”
“如果他因受不了刺激、而出现什么反常反应,你要大声叫我。”祝老九又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
“好!”
童子蒙心情复杂地来到卫观颐狱室,见他脸色煞白,额上布着密密的汗,嘴里咬着带血的木方,眼睛紧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疼晕过去了。
卫观颐毕竟是重刑犯,虽然上面暂时还没有说要提审他,但他们也不可以照顾得太过明显,最多只能在饮食和治疗上开些小灶。至于其他的,就只能放任他躺在又臭又脏的昏暗角落,独自与病痛抗争。
卫观颐这样反反复复的醒来昏去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其他同僚们最多也只能时不时的过来绕一圈,探探他还活着没有,别的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大家都在私下议论,说卫观颐受的这腿伤之苦,看着比他们对犯人用的刑都要更折磨人,而且用刑至少还有个消停期,可这药效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持续发力。
童子蒙走上前拿出袖子里的巾帕,轻轻替卫观颐擦着额头上的汗,孰料他才一碰到,卫观颐就警醒地睁开了眼睛。见眼前人是童子蒙后,卫观颐还以为自己又终于熬过了一天。
“醒了?”童子蒙继续手里的动作没有停。
“呜呜……”卫观颐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因为他嘴里咬着木方,无法言语。
但童子蒙能猜到他在说什么,他斟酌着说道:“这次我去京城大有收获,已经查出是谁抢走了你的馚阖,但是背后的真相你可能不太能接受得了,所以我不太确定你想不想要听?”
卫观颐听得激动不已,他咬着木方拼命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似在催促童子蒙快说。
童子蒙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是三王爷为了讨美人欢心,派人把馚阖从你身上抢走,转身送给了他的心上人。”
童子蒙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卫观颐身子一震,他重新坐直看向卫观颐,见卫观颐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里似乎没有焦距。他想,即便自己没明说,卫观颐也已猜到三王爷的心上人是谁了。
突然,卫观颐毫无征兆地一把抓住童子蒙的手,疼得童子蒙“嘶”的一声,心里直骂娘。
“我猜,你是想知道秦小姐对此事的态度?”童子蒙龇牙咧嘴地说道,心里吐槽:你能不能把我的手先放开,明明是你痛,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我陪着你一起痛?
结果卫观颐不但没放手,反而还捏得更紧了,童子蒙疼得真想直接把手给他甩开,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心里狠道:行,想让我陪你一起痛是吧?那好,那我就干脆给你来个一刀切!
“那秦小姐不但知道馚阖是从你手上抢来的,她还让三王爷再帮她另外找一样东西,说三王爷如果帮她找到了那件东西,那她就嫁进王府做王妃!啊……你能不能先把手松……”童子蒙痛得想骂脏话,结果他话还未说完手上就一松,卫观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