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的眼睛居高临下,仿佛再看什么不入流的脏东西,没有接过那张画纸。
陈清澹不担心,他直接打开了画纸,熟悉的风格、高超的画技、流畅的线条......众人突然沉默了,画上的美人仿佛随时都要走出来,他们一个个深陷其中。
半晌后突然有人道:“这好像是陈老先生的画,小子,你真是......不知廉耻!”
“对,这就是陈老先生的画!”
陈老先生终于开口了,“后生,我见你年纪不大也不想说得太直白,人不可无傲骨,弄虚作假只会害了自己,读书人当爱惜羽毛。”
陈清澹却笑道:“陈老先生怎么知道这画不是我画得呢?诸位请看。”
说着他举起画纸,摆在众人的面前,“这幅画可曾面世?举世皆知陈老先生从不画人像,这幅美人图的落款处也没有陈老先生的私印。”
众人面面相觑,“陈老先生确实从未画过人像。”
“难道这画真是他画得?”
陈老先生起身道:“你模仿得很好。”说罢,他神情带着被恶心到的样子,直接拂袖就要离开。
陈清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反手将他压在了桌子上。
陈清澹的动作太快,众人直接被震惊当场。陈老先生骂道:“小子,还不速速放开老夫?”
陈清澹嘲讽地笑道:“陈老先生还没拿出你的画同我切磋一番,怎么就走了呢?”他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几分。
陈老先生甚至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咔哒声,他疼得满头冒汗,高声大骂起来,“你再不放开我,回头我上衙门告你!”
陈清澹闻言云淡风轻地踢了他膝盖一脚,直接让他跪在了地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悔改的机会,你叫什么名字?”
陈老先生被吓得不敢再叫嚣,生怕陈清澹发疯真得把他给打死,但嘴上依旧不服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陈清澹!死小子,你信不信回头我让你进大牢!”
陈清澹挑了下眉毛,抬眼瞥了一眼一众书生。众人愣在了原地,陈老先生怎么会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陈清澹道:“真是不巧,在下与陈清澹是旧识。你冒充陈清澹会有什么后果,心里应该明白。”
“冒充?”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直接让众人迷糊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但仔细想来,这位陈老先生的确从未展示过自己的画技。
陈老先生见众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心里焦急万分,“你怎么知道我不叫陈清澹,天底下叫陈清澹的多得是!”
有一个书生回过神,惊道:“你说什么?你不是画师陈清澹?”
陈清澹放开陈老先生。陈老先生转头就要溜走,却被书生们拦下来,要把他送到衙门去。
他们看向陈清澹,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看来这位年轻人当真是陈清澹的旧识,“不知兄台的名讳是?”
陈清澹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枚私印,他拿起私印在方才的美人图上盖了一个印章。
印章上刻着四个大字——陈清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