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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听着江留青说去钟家贺喜要带些什么合适,也是一脸无语。
江衔月还呆愣着。
江旭揉揉眉心,“这事儿你们别管了,交给我就行。”
江留青还是一脸茫然,江旭觉得不跟他说清楚是不行的。婚期定在明年二月,还有三个月呢,省得他再说什么糊涂话。
他将江衔月赶回屋里,才道:“爹,您也端着点,他救过月儿,这我清楚,我心里一直记着这份恩,可咱们谢他什么不行,要把自家如珠似宝养大的女儿谢给他……他既是诚心诚意来求亲了,过往种种您就放在心里,他们有急有难,帮一把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太没有架子。您要老是这样,就算亲家公亲家母和五郎不会看轻月儿,他还有几个兄弟嫂子呢。月儿以后也还要跟妯娌们处呢……”
江留青瞬间脸色发白,“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唉,都怪我多嘴!要不咱不去了,就当不知道这事儿。”
江旭头疼,你都问得清清楚楚的,还能当不知道!
“您别操心了,到时候我跟霄宇去喝喜酒,会把这件事圆过去的,您只当不知道就行。更何况,咱们还在这立着呢,若有人亏待月儿,她这么多长辈兄弟可不是摆设。”
江留青看他有门,总算放下心。只是钟五再来的时候,他就端着脸,也不喊江衔月出来了,弄得钟五叫苦不迭。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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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倏然而逝,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十六。
陆氏受了一肚子气,总算将钟四的亲事说好,也定下日子,当下就紧着忙活小孙女的满月酒。
这是老三头一个孩子,怎么也要热闹热闹。
江旭带着秦霄宇姗姗来迟,“伯父、伯母,恭喜恭喜!我跟兄弟正要回家,听着咱们家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原来是伯父伯母添了金孙,您们该早点让五郎跟我说一声才是,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冒昧就来了。”
“实在是没想到会这么热闹,要是知道,早就上门去请了。你们是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就是天天上门,我和你们伯母也高兴。”
江旭拱手,摘了荷包,掏出里面一个莹润清澈的翡翠平安扣,双手奉上,“伯父伯母别嫌弃,这是前儿我妹子打的络子,给我系了个平安扣,就是图个平安顺遂,给孩子拿着玩儿吧。”
秦霄宇也掏出一个小银锭,“给孩子打副镯子戴,祝她平安健康,喜乐无忧,还要跟您讨杯喜酒喝。”
陆氏接了,钟五引两人入座。
江旭和秦霄宇却不久坐,敬了钟三几杯酒,给他道喜,就要告辞离去。
“跟家里长辈说好了早些回去的,不好让他们久等,还请见谅。”
钟老金让钟五搬了一筐冬笋出来,亲自送他们出门,“老五昨天才挖的,本来说明天就去杏花里,送点给你们尝个鲜,赶巧你们来了。”
“您和伯母太客气了,什么都想着我们,倒教我们不好意思。”江旭推辞不过。
钟大媳妇儿徐氏正在院子里忙活,见这情景,撇了撇嘴。
赵穗儿抱着孩子出来,正好瞧见,她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娘家没来,还不许别人来了。况且笋子还是人老五自己挖的,就算是不送给岳家,也是拿去换钱,凭什么就要便宜你。
而且那可是举人老爷,前途光明着呢,敬着让着还来不及,也好意思小气。
这件事也算了了,江旭上了马车就躺在车厢里不动弹。他不爱喝酒,黄酒还可以,白酒就不太行,喝了两杯再吹吹风头就疼得厉害。
秦霄宇坐在旁边给他揉太阳穴,“这下放心了?”
江旭半闭着眼,神情放松。
“三奶奶说得对,若是亲家势利,咱自然要端着,但是钟家长辈和气明理,不管咱们去不去他们都不会挑理。更何况,这样的亲戚,你敬我一分,我让你两分,就是走动起来心里也舒坦,我爹别的不靠谱,这回眼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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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酒席散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陆氏指挥儿子媳妇儿们收拾东西,打扫院子,才将江旭两人给的平安扣和小银锭递给钟三,“我看这个人情,你怎么还?”
钟三还是笑呵呵的,对钟五道:“我以后也给老五送大礼,以后亲家家里有事儿,老五记得知会我啊!”
他把络子穿在摇篮上,一边晃着摇篮,一边跟钟五炫耀,“这珠子绿油油的,我们静儿盯着它看,是不是特别喜欢啊!还有这络子,编得多别致,我们静儿伸着手够,是不是想抓着玩儿啊……”
钟五直勾勾盯着络子瞧,眼睛都要冒光。
钟三立马倾身,护住摇篮,“老五,你不会连你侄女儿的东西都要抢吧。”
他把钟静抱在怀里,得意得很,“我们静儿可真有本事,你五叔都没得着的东西,竟然你先得着了,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