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裹着铁锈味,悠悠地漫过碎石滩,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马芷瑶一脚踩断半截风化的兽骨,那脆裂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脚下的触感是骨渣的细碎与粗糙。
王逸尘剑锋扫开垂落的藤蔓,那藤蔓被斩断时发出“嘶嘶”的声响,青铜铃铛在枝头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和昨夜袭击者遗留的铜铃形制完全相同。
"东南巽位。"马芷瑶按住腰间震颤的虎符,只觉虎符微微发烫,西域文字正在玉质表面如灵动的小虫般游走,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文字,"貔貅歌诀第三句对应星宿图。"
王逸尘突然揽住她的腰疾退三步,腰间传来他有力的手臂的触感,原先站立处的青苔突然翻卷,露出淬毒的青铜蒺藜,那青铜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阴冷的光。
他剑柄狼头标记的红光扫过岩壁,石缝里渗出与尸体相同的蓝色液体,那液体“滴答滴答”地落下,溅起细微的水花,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借风。"马芷瑶扯下发间银簪掷向半空,银簪划过空气发出“咻”的一声,簪头镶嵌的夜明珠撞碎在钟乳石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磷粉遇风爆燃的刹那,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四周,他们看清了整面崖壁的星图——与翡翠貔貅浮现的歌诀完全吻合,星图上的线条在火光中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
王逸尘割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那鲜血的温热触感从指尖传来,狼头标记骤然化作实体幻影。
巨狼虚影撞向岩壁的瞬间,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马芷瑶袖中虎符突然烫得握不住,好似被火烤一般,西域文字如活物般爬上她的手腕,带来一阵刺痛。
"闭气!"王逸尘用披风裹住她滚进突然开裂的地缝,披风的布料摩挲着肌肤,腐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那水流冰冷刺骨,马芷瑶后颈撞在他胸前,听见三支淬毒弩箭钉入头顶石壁的“噗噗”声。
当最后一块翻板机关卡死时,他们跌进布满萤石的洞窟,萤石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了洞窟的一角。
王逸尘左手虎口震裂的血滴在剑柄狼头上,那鲜血的温度还未散去,幻影巨狼正对洞窟中央的青铜鼎发出低沉的吼声,吼声在洞窟中回荡。
马芷瑶摸到鼎身西域铭文的凹陷处,那铭文的轮廓在指尖下清晰可感,她将发热的虎符重重按进去。
鼎内凝固的黑色物质突然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显露出半块透骨镜,镜面散发着清冷的光。
镜面映出王逸尘后颈的红痕,此刻正浮现出与虎符相同的文字。
"别碰!"王逸尘打落她伸向镜面的手。
最后一丝黑雾消散时,透骨镜上的诅咒图腾已烙进鼎壁,镜面浮现的正是两人方才躲避机关的画面——只是影像里的他们没能躲开毒箭。
马芷瑶盯着王逸尘正在渗血的左手,突然将染血的虎符贴上他后颈,那虎符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红痕遇到血迹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金色的古老符文。
王逸尘闷哼一声,剑柄狼头幻影突然张口咬住试图蔓延的诅咒黑雾。
"原来如此。"马芷瑶蘸取他伤口血迹,在鼎身快速描画新出现的西域文字,"这些诅咒靠血脉传承......"
洞窟突然剧烈摇晃,透骨镜迸发的强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在强光中浮现出完整地宫图。
马芷瑶在坍塌的碎石间精准抄录最后三个字符,碎石硌着她的脚,王逸尘的剑锋已为她劈开逃生通道。
当阳光再次笼罩山谷时,她袖中虎符上的文字正在缓慢重组,而王逸尘后颈的金色符文渗出血珠,在宣纸上拓出半幅星象图。
王逸尘左手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宣纸上晕开,星象图上的紫微垣位置突然显现出龙形标记。
马芷瑶用银簪挑起染血的纸页,簪头残留的磷粉在阳光下爆出细小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需要赤金砂。"她将虎符按在鼎身凹陷处,西域文字如同蚯蚓在青铜表面蠕动,她仿佛能感受到那文字的爬行,"《天工九章》记载过这种血脉封印,解除诅咒必须用至亲之血做引。"
这虎符乃是马芷瑶家族世代相传之物,据说祖上曾凭此虎符立下赫赫战功,虎符上的西域文字蕴含着神秘力量。
王逸尘剑锋划过掌心,鲜血滴入鼎中时突然腾起黑雾,那黑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马芷瑶急忙翻开随身携带的牛皮册子,泛黄纸页上祖父手绘的封印图谱与鼎壁纹路重合三处。
当她用银簪刺破指尖点在狼头标记时,巨狼幻影突然发出痛苦嘶吼,那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