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祟坐在沙发上,他手里还握着新一期的书刊,专心致志的。
应长临自从小的时候,知道细胞都死完了的人还能作为鬼来思考行动,他就对这些研究提不起一点兴趣,总觉得是在胡扯。
以前柏祟看得专心致志,他还能理解,毕竟是人,现在都当上鬼了,怎么还看的这么专心致志?
应长临两只脚在地上一蹬,滑到柏祟面前,将人手里的杂志抽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要躲着我妈妈啊?”
柏祟手里的书被抽走,他也不恼,抬起头,问:“你觉得我像是傻的吗?”
应长临故意重重地点头,紧接着又摇头,“不是。”
柏祟语气中掺杂着无奈,“那不就结了。”
应长临以为自己回家来,柏祟会很高兴,可真的回到家里,他才发现不是,柏祟好像不想见到他回家。
对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这副无奈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应长临觉得迷惑和伤心,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而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也只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却做出一副对他爱搭不理的姿态。
他讨厌柏祟让他心里吃了一颗酸葡萄,站起身来,往楼上去。
柏祟回家的第一天,在卧室里难受得厉害,他就把自己床底下放着的宝贝全都拿到了二楼。
在他心里,柏祟就像爸爸、妈妈和沈玄明一样,对他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他想不明白,柏祟为什么冷待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应长临想,要是那天没有见过面就好了。
他蹲在地上,将箱子打开,这里面装着的多是些符咒,他平时要用多少就从里面拿多少。
现在却一股脑都搬了出来,像是年底盘点库存那样,把每样每种符有多少张都数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虚掩着的门被人轻敲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也没说请进,他也要做“正事”冷待柏祟,让他自己尝尝被冷落是什么滋味。
柏祟站在门口,注视着蹲在地上故意不理他的应长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等了半晌,又抬起手,重重敲了敲门。
房间里依旧一片寂静,只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自己真的把人惹恼了。
“我进来了。”
柏祟假装自己得了回应,走了进去。
应长临蹲在地上,面前赫然出现一个阴影,视线里也出现了双拖鞋,他动了动脚,这双鞋还是他买的情侣款——
也就只是黑的白的配成一对,反正商家是那么宣传的,他也是那么买的。
他还是不想理人,故意伸手去拿左边的东西,同时转过身,将人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柏祟见他伸手去探,连忙帮他拿了起来。
应长临的手停在半空中,眼见被截胡了,就转道拿起旁边的符纸,丢在箱子里,语气冲冲地说:“你想要就拿去吧。”
柏祟握着手里的剑颠了颠,一把桃木剑,尺寸很小,整把剑都才只有成人的小臂长,接触到掌心的地方传来密密麻麻的痒。
他不为所动,只将剑贴着应长临符纸放在一起,柔声问:“你生气了?”
应长临小时候发过誓,要做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才决定照做,硬邦邦地说:“没有。”
自己都没听出来,嗓子哑了。
柏祟抬起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