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祟终于不再是原先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手从应长临身后扣住他的脖颈上,“长临……”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应长临却升起了种诡异地感觉,这是入邪了?
三家之所以出现分歧便是如此,鬼怪只要吸收的力量多了,就会被其中蕴含着的情绪影响,失去自我神志,肆意杀戮。
道德、法律,完全束缚不了他们,普通人更是无法与之抗衡,遇见只有死路一条。
应家这才主杀,杀完了就好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早就知道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应长临怎么会没有准备?
他咬破舌尖,封住柏祟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柏祟扣住他脖子的手松了松。
驱魔师的血液,对鬼怪也有镇压作用,只不过通常都是抹在法器上,效果没那么好。
他全弄柏祟嘴里去了,一点都没浪费。
几分钟后,扣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就松开了,亮得人眼睛疼的紫金环光芒也收敛起来。
柏祟眨了眨眼睛,他低下头,眼中红光稍退,有些怔愣地动了动唇,他唇上,还挂着应长临血。
哼哼。
傻了吧。
应长临洋洋得意。
今天又是化解危机的一天啊。
“嘶——”
蹲久了,两条腿麻得没有知觉。
柏祟拽着他的手,应长临撞在他身上,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鼻子磕得生疼,咬舌头时含着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你干嘛!”
应长临捂着鼻子,带着怒气说道。
柏祟明显还没寻回自己的神志,连应长临发怒了也不理。
他一口,咬在应长临脖颈间。
应长临痛心慌了。
可柏祟的头顶着他下颚,他被迫抬着头,只能无能狂怒,发火道:“松开,不许咬!”
血腥味蔓延在空中。
应长临强压下想骂脏话的冲动,心中默默流泪,这算什么,自己闻自己的血吗?
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柏祟松开口,他咬得太狠了,滴滴血珠从皮肤下渗出。
应长临连忙扯着衣领低头去看,看不着,他更生气了,想从人身上爬起来。
可柏祟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起身。
扣住他的脊背,把他压向自己,唇贴在他身上,将冒出的血珠吞入腹中。
发怒,生气。
他想讲道理,现在却没人和他讲道理。
应长临趴在他身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柏祟缓过神来,自己不收拾他,就和他一个姓!
痛感慢慢消退下去,药效翻腾上来。
禁锢住自己的那双手死死不松开,他靠着靠着,眼睛就开始打架。
挣脱不开,那就这样吧。
应长临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当然,仇他还是要报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房间内黑漆漆的,窗帘外只透着微光。
应长临闻到了股药味,他想起来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他打开室内的灯,对着镜子照了照,上过碘伏的地方,结了一层血痂。
应长临简直怒不可遏,咬在这里,衣服盖都盖不住!
他咬了咬牙,决定骂一句狠的。
推开门走出去,客厅里开了盏小灯。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显而易见,柏祟在做饭。
应长临心中有些犹豫,自己在睡觉,柏祟在做饭,还骂人是不是不太好!
他一动,衣服擦到了伤口。
这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
恶狠狠地拉开厨房的推拉门。
“你个狗东西!”
柏祟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他早就听见了房间内的动静,但是做贼心虚,不敢去看。
应长临来势汹汹,他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听过的污言秽语太多,他觉得,应长临骂得再难听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
不出所料。
应长临憋了半天,就骂出句狗东西,杀伤力只有万分之零点一,不能再低了,给人知道了他心里这么编排人家,只有惹架吵的份。
柏祟点点头,“对。”
……
应长临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气笑了。
朝着柏祟勾勾手指头。
柏祟总觉得他此刻笑得特别阴森,想了想将火关了,然后往门边走了两步,低垂下头,“怎么了?”
来人踮起脚,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
疼。
柏祟抬起脖子,方便在自己身上作祟的人能够更好的留下痕迹。
应长临松开嘴的那一刻,手上的灵力就覆盖了上去。
柏祟是鬼怪,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只能慢慢消退,他是肉体凡胎,只能用灵力将柏祟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