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一下子惊醒了,从床上弹射起身。
白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撞了个正着。
他只感觉他的唇被另一个东西堵上了,他的心跳如擂鼓,指尖冷得发麻,靠……
清澈干净对上了另一番的星辰大海,彼此都显而易见,对方的瞳孔猛然放大。
透过彼此眼底的瞳色,像在照镜子一般,看到了另一个惊慌失措的自己。
堵住嘴的那个东西是柔软的,温热还带点湿润的。
白榆好像闻到了一股风铃花香,蓝色的风铃花像银铃般,风吹过的声音是清脆的。
多想醉倒在花香,大脑一瞬间宕机,他甚至忘了,他在跟时倾接吻,虽然只是一个莫名的意外,但他竟忘了躲开。
时倾甚至怀疑他还在梦里,开玩笑的吧?早晨一醒就被人夺去了初吻。烧红的烙铁传来的热气一直从他的胸膛蔓延至了后耳。
白榆怎么会在他的房间?甚至还穿着绿恐龙睡衣。
白榆缓过神来了,一个箭步往后撤,惊呼:“我操!”
时倾抽出了还捂在被窝里的手轻触了下温热的唇。
朦胧——疑惑——惊醒——
他彻底醒过来了,他猛得抬眼去看背对着他的白榆,心跳像夏季的雷雨哗啦啦不停。
“你……”他出声。
白榆想用手去抓抓头发,试图掩盖他现在的尴尬,但他忘了,他还带着绿恐龙睡衣的连体帽,抓不着一根头发。
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最后干脆自暴自弃般把帽子摘了,又抓了抓头发。
“操,操,操,操,操,操,操!……”
“大学霸,”他僵硬地转过身,“如果我说,我只是来叫你起床的,你恰好又醒了,那位置又恰好碰到了我的……那个……”
他“哎呀”一声,究竟用怎样的语言能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那个,你看,今天天气不错——”白榆指向窗外。
时倾看向他指的地方,“嗯,确实不错,云雾缭绕似是人间的仙境。”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仙境之中,都只存在于我梦中的桃源,存在于我理想中的乌托邦。
人间的仙境名为红尘,于红尘中,他亲吻了他的理想。
那是玄鸟飞遍了乌托邦也不曾寻到的世外桃源。
“那是我的初吻。”时倾面无表情地开口。
“那也是我的初吻!”白榆脱口而出。
“你叫人起床就是给他一个吻?”
“跟你说了这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你下一秒就醒了啊。”
时倾看着白榆的背影,耳根通红跟他一样。
“那怎么办?”时倾尾调上扬,像是在逗小孩儿。
“能怎么办?凉拌,能忘吗?”白榆使劲儿抓头发。
“……忘不掉。”时倾回。
“或许你现在还能倒下去再睡一觉?”
“睡不着。”
不争气的心脏下一秒就会彻底爆炸,渗出的鲜血会化作一朵红玫瑰,热烈,经久,名为“喜欢你”的玫瑰会永恒绽放于贫瘠的土壤。
“你和我都是男生,又都是初吻,负负得正,扯平了。”白榆红着脸小声嘟囔。
“或者你可以当你这个睡美人被王子亲醒了,就当是童话梦一场。”
时倾心想:如果这真的是童话梦一场,那就让这场黄粱一梦永远望不见尽头,他会永远珍藏于他的心底,只当是惊鸿一场。
“行!”令白榆没想到的是时倾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也不全是我吃亏,毕竟我也亲你了。”
“你……知道就好。”白榆越说越没底气,是他偷偷溜进来的,是他的心作祟,靠那么近看的。
时倾嘴角微扬后慢悠悠地说:“没事,我就当——亲了一只绿恐龙先生。”
白榆:?
“啊哈?我若是没记错,这是你第几次取笑我的睡衣了?”
时倾掰了掰手指,回:“第三次。”
白榆轻哼一声:“回头就给你买个同款!深蓝色的!每天晚上必须穿着睡觉!到时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的眼光肯定好,穿着舒服就行。”
“啊哈,记住你这句话,到时候你要是不穿,我就亲自扒了你的衣服。”
时倾眼前一亮:好像也不是不行。
【新闻播报:近日流行的达克拉已研制出疫苗,请广大市民不要紧张,疫情很快就会过去。】
白祁安:“一个月喽,疫情终于要结束了。”
桑宁:“平安就好,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