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记写到:“我挥霍着日子,以为永远不会老去,以为时光会格外对我留情,以为青春不过如此,以为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到头来,我们之间没有谁得到了时间的垂青。
关于她的记忆逐渐深刻,即使是这样长的一句话,我都已经能够复述了。
第一学期仓促结束。
最清晰的回忆依旧停留再那次讲台,集结灯光的她身上。
以及她刷着手机站在我身旁的短暂时间。
很多人都回家了,最后只剩了我俩。
我早晚回去都无所谓,所以让宿舍的其他人先收拾行李。
她就不知道为什么了。难道是她爸催得烦,闹脾气?应该不是,她不是爱闹脾气的人。
她站在我的身边,保持沉默。
站在一个不说话的蒲蕤熹身边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这样的她不同于往常和谁都笑闹得开的样子。
瘆得慌。让我快要忘记她美好闪光的时刻。我一刻也不能待在这样的强压之下了。
一走了之还是打破僵局?
答案显而易见。
打破僵局,这是相对来说更有利的选择。拉近关系的绝佳时刻,我应该把握住。
照她说的,人不都是趋利性的吗?我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而已。
给自己做足不要怂的心理暗示,深呼吸: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事。
“蒲.....”没等我完整的发出第一个音节,她已经抬腿朝前迈去,于是我们又前后脚迈进宿舍。
她埋头开始整理箱子。
就是现在!不会有对视的机会,可以完全避免尴尬。
我说:“蒲蕤熹,不慌着回去?”
她似乎有点意外,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温声回我:“不急,你也不急吗?”
这下我也愣了。
怪了,这么温柔干嘛。
“嗯,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吗?”
“吃什么?我很挑嘴的哦。”
还带语气词,声音和演讲的时候一样好听。
“还能有多挑,麻辣烫怎么样?”
看得出来,她好像犹豫了一瞬。
我又说:“这个可以吗?”
她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啊,去呗。待会儿出去再找吗?”
本来说麻辣烫就是因为有一家经常去吃。
“都可以,不过我知道一家在车站那边,去吗?”
这次她没犹豫了。
“去啊,哪里有漂亮姑娘让吃饭不去的。”
总算是说定,心里大石落地。
话一讲完,又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也只是埋头打理行李。
怎么跟我待在一起话就这么少呢?平时谈笑风生也没少见啊。
就像是完成了一个很伟大的使命似的,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并且突然骄傲起来。
我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