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绿腰愕然的眼神,陆恪快速找补了一句:“你的手法我方才记住了,就是还有几处穴位可能需要你指点一下,桥引我来就好。”
绿腰愕然的眼神转变为了然,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旌南楼睡的安稳,渐渐松开了陆恪的手。
陆恪像是没感觉般,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见旌南楼蹙起的眉头松开,整个睡相都安静了,阮希吐出一口气,“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一手。”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旌南楼和陆恪相握着的手上,拍了拍绿腰的后背,“那我们先走了,你照顾好南楼。”
阮希带着绿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你看喜欢哪个厢房,随意挑个,今晚先将就一下,可能有点灰,明日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
绿腰行走的动作顿了一瞬,她不嫌弃自己,还让自己随意挑选一个心仪的厢房。
他当即就要跪下谢恩,被阮希制止。
“做什么!不要跪来跪去的,太吓人了,行礼就行。”阮希左脚都踏进厢房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出来。
“你这名字不好,我给你换一个,就叫——泉琤怎么样?”
“小姐赐名,奴感极涕零。”
“行了,不用那么拘束,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只一点,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以你的心思应当明白。”阮希随意的摆摆手,进了房间。
夜幕深沉,一直漆黑的乌鸦融入黑幕,停在房檐上,只一秒,竹箭袭来,乌鸦落在地上,再无声息。
陆恪踱步而来,斩断箭矢,刨开乌鸦的腹部,一张染血的字条出现在他手中。
打开字条,上面用朱砂写了两个大字:速归。
陆恪眉心蹙起,思衬着是出了什么事。
房内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他顷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洗净手,朝屋内走去。
旌南楼疼了醒了过来,只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无,实在是爬不上床榻,以为自己今天肯定要在地上将就一晚时,陆恪带着月光的凉意进来了。
他一把抱起自己,轻轻的放在床上,拢好被子之后,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温度降下去了些,你感觉怎么样?”陆恪边问,边倒了杯水递到自己嘴边。
小口的吞了几口水后,干涩的喉咙有所缓解,“感觉好多了。你去休息吧,我再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守夜看着我的。”
“无事,你睡吧。”
旌南楼本还想圈劝,实在耐不住困意,再次沉沉睡去,这一觉就到了天明。
阳光穿透窗栏落在地板上,窗外小鸟震动翅膀腾空飞跃向天空,一阵风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略过旌南楼的鼻尖。
她平静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平静的水面漾起了波纹。
意识回笼,旌南楼下意识的捂头,发现昨日刺痛的感觉已然消失,只余下睡梦中碎片化的梦境。
“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旌南楼一醒来,发现床边探着三个脑袋,每个人都关切的看着自己。
这个场面有些温馨,又有些好笑。
旌南楼撑着床坐起,背后被塞入一个靠枕,旌南楼对着担心的陆恪笑了笑,“没事,应当好的差不多了。”
“那个南楼啊……”阮父有些羞愧的开口,“干爹不是故意的,干爹不知道你失忆了,连武功都忘了。”
“干爹?”旌南楼茫然的看向阮希。
阮希疯狂摇头,摆手。我不知道,他好像疯了。
“阮大人……您没生病吧?”旌南楼问的小心翼翼。
“我?我身体可好的很呢!”阮父见旌南楼仍旧一脸茫然的样子,严肃了表情,“你可不能抵赖啊,就方才,你才认得我做干爹,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刚才?刚才自己不是在睡觉吗?难道是说梦话答应的?旌南楼在脑回忆,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自己似乎有说梦话的习惯。
阮父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认旌南楼确实没生他气后,安心的出去了。
阮希整个人斜靠在床榻上,嘴里叼着时令水果,嘴巴还不停歇,“要不是你没再往下追究,他肯定还要将你小时候哭着要喊他爹的事情再重新拿出来说一遍。不过你现在应该已经忘记了,也算是件好事呢,起码不用再闹一个大红脸。”
旌南楼自己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到是没觉得尴尬,只是有些可惜,可惜了这么美好的记忆。
快到晌午,天气晴朗,陆恪将旌南楼抱至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
旌南楼正昏昏欲睡之际,泉琤突然闯了进来,直挺挺的跪倒在自己面前,“奴家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