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当年的身份了,还这么喜欢cos啊……
“我没有在开玩笑。”
更加严肃的面色不仅切断了她的取笑,还让她收敛了笑容。
她虽不是真的惧怕这位,但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下,绝对没有人可以不臣服于这种威慑力下。
“嗯…我知道。”
当年那幅乖巧的假象还没被她完全忘掉,虽然生疏,却也能临时拿来用。
“现在不是玩笑,以后也不会再有。”许吟风冷声补充,没有因她讨好的眼神柔和半分,“在合同期间,请杭小姐谨记我的每一个要求。”
杭观雨表面认真地点头应和着,却不断在想自己究竟是哪个环节惹到了这人。
明明在彭家洗漱间那会还不是这样的……
但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她短时间内很难想清楚原因,只好归结于某人又在突然发疯。
很久没被女人这样威胁过,杭观雨多少有些陌生,表面乖觉地应着,不耐烦的神色却很快将她出卖。
若换做别人可能还不会觉察出什么,可她面对的偏是许吟风。
“看来这五年,你还是没学会该怎么面对我。”
她双眸微睨,眼眶中暗沉的情绪汇集在一起,宛如锋芒在外的折戟,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杭观雨的刻意遗忘的过去。
五年前的片段式回忆在杭观雨面前无声翻涌,包括那场所谓影响杭氏的酒会。
本就是伪装的面具终被撕破,她又怎愿意再装下去。
“许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份合同上写得很明白,既然是合作关系,那我们,就该是平等的。”
杭观雨不惧女人阴沉的面色,慵懒的语气尽情嘲讽着。
说罢,也不顾许吟风有什么反应,直接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长赢对杭氏的帮助我们不会忘记,这些钱权当是你们的投资,请许总放心,等杭氏渡过难关的那天,我一定连本带利转回长赢。”
“至于我们私人的关系......”她顿了顿,又解开一枚扣子,紧紧缠上许吟风的眼睛。“在合同有效期内,随意许总做什么。”
她一口气讲完所有近期想说的话,原先颤抖的话音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房间陷入反常的寂静,许吟风静静望着倔强坚定的小姑娘,眼前恍然飘过那年在去机场的车里,这个小姑娘也用闪着光点的眼睛认真看着自己。
轻轻地说,因为喜欢你。
五年,比北风过境更快的一千多天,像一场并不真实的梦境。
她自知足够无情,从未被困在其中,可为何还会记得这些并不重要的片段。
她本该只记得接管长赢那天的天气才对,怎么还能记得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人生不会事事都符合常态,总有那么一两件会超出习惯。
比如那份合同。
比如今晚看到谢桐紧抱着面前人告别时,自己难得不适的心情。
她无心自问这些反常因何而起,更不想知道究竟是偶然还是常态。
反正,也只是游戏。
“好啊,那就请杭小姐想想办法,在月末之前让我再看一次花开。”
许吟风说着,伸出修长的双指,仔细将那两枚纽扣归于本来的样子。
丢了张当年花海的图片过去。
“我想,杭小姐今天有朋友陪着欣赏了很多种花,一定学到了丰富的花卉类知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她的指尖泛着薄薄的凉意,系纽扣的同时染在杭观雨颈下,让附近的整片皮肤都渡上了清新的浅红色。
轻薄得如同早春最先登场的花瓣,印在冰雪消散后的萧瑟中,留下辽阔的希望。
仅是一眼,便能让人心生无尽的喜悦。
无法观测到自己变化的杭观雨自是不会理解这位脸上诡异的笑意,只当她又在戏弄自己。
“你明知道不可能。”她迎面瞪向女人,不再遮掩狡猾的恨意。
这种花的花期极短,通常只在南方栽种,即使到了北方也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通常很难有可能在这个月份开花。
仅是在相对温暖的别墅自然很难实现。
“不可能吗?”许吟风面露惊讶,“可是五年前,杭小姐不也曾制造过一片花海吗?”
曾经两人谁都没有点明的秘密被许吟风戳破,摊开在陌生的身份与环境间。
杭观雨心间又荡起难言的酸涩,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漠然:“那只是我送给风总的礼物,不是杭氏送给长赢的。”
她说完,用力扯掉身前被女人碰触过的那两枚纽扣,随手丢在地上。
金属落在木质地板上,无力地发出些叮零的劝阻,妄图阻止主人无知的挑衅。
许吟风对她这种刻意强调如今关系的行为沉默两秒,前一刻还带着淡笑的眼尾骤然被阴骘吞没。
她紧牵着杭观雨的手腕,不顾对方反抗,将她扯到窗边那盆连种类都难辨的枯枝绿植前。
“我不关心是送给谁,只要它在月末开花。”
惯性作用下,杭观雨跌在花盆旁的地毯上,这次没有护在她脑后的掌心,最先着地的膝盖又泛起些与几年前在星悦相似的暗痛,连带着放大了还聚在心间的酸楚。
想要将花盆推到的动作很快又被许吟风打断。
“杭总每天可以随意进出这里,不过我的耐心向来很少,最讨厌违约的合作伙伴。”
冷冽的话音未落,下颌又被蹲下来的女人捏紧。
被钝痛裹挟下,杭观雨很难再有所反抗,被迫仰视无法舍弃的合作伙伴。
许吟风看着腕表冷冷念完倒计时,“我想杭总,应该不会再想体验一次失约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