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像是想起自己得“中译中”一下,于是他在脑海中大致换算了一下,可惜书读得太少,他半天没想出来一米八大概等于多少,只能依稀记得大概不是“八尺”这么简单。
“反正,很高。”徐溪山刨了两口饭,含糊道。
沈明庭默默把眼神移了回来,落在了碗中,然后他挑了几根青菜叶子,裹着刚刚那块肉吃下去了。
由于第二天早上要“上班”,徐溪山醒得比平常早了很多,但他起来十,发现沈明庭又早早地坐到桌边,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沈明庭起床的动静。
“你为什么每天都能起这么早?”徐溪山打着哈欠,“你都不想睡个懒觉的吗?”
沈明庭道:“自然醒。”
“太健康了,实在佩服佩服。”徐溪山洗漱完朝沈明庭看了一眼,与往常静坐的沈明庭不同的是,今天他手上似乎是有什么动作。
徐溪山凑过去一瞧,原来是沈明庭在拼他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玩具。
沈明庭似乎是对这种东西有点生疏,他左右两手各拿一个零件不停地比对,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弄好了一个很小的部位。
徐溪山勾起一抹笑,道:“我出去了,拜拜。”
今天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而且因为卢杏人好以及原主的一些基础医学知识,医馆的工作也还是比较轻松,所以徐溪山今天,还是早早下班了。
回到家时,他一眼就看见了今早上被拆散的积木恢复了原样,显眼地摆在桌上,沈明庭就坐在原位,看着徐溪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徐溪山拿起来看了一下,满意道:“这么复杂的结构,你还真是厉害。”
他把积木方向,手撑在桌上,问道:“怎么样,有事做的感觉还不错吧?下次给你换个更难的,看你水平怎么样。”
沈明庭移开目光,换了一个问题反问道:“你的钱?是......”
沈明庭有未尽之言,徐溪山却自动补全:“你是不是想问‘嫁妆’?”他摊开手,“很遗憾,不是。这都是我的血汗钱。”
“说起来,我的‘嫁妆’哪儿去了?”
沈明庭:“......不知。”
“是不是你拿了?”
这句话问完,徐溪山就很难得地在沈明庭脸上看到了“无语”两个字。
徐溪山哈哈了两声,心里想的却是,别是这府里的人给偷拿了吧,那么多钱,不要白不要啊,自己在走之前一定得给找到。
沈明庭端起茶杯,啜饮一口,问:“你方才说,那是你自己挣的?”
“嗯哼。”徐溪山说,“找了个兼职大夫,帮帮人家的忙。得找点事儿干,不然每天就像你一样在这儿‘静思’,我坐不住,得憋死。”
沈明庭又喝了一口水,没有再说话。
自那日之后,徐溪山隔三岔五地就给沈明庭带点东西回去,有时是积木,有时是书,徐溪山也不知道沈明庭的喜好到底是什么,好像自己也忘了问他。
徐溪山不由得回想自己那个年纪最喜欢什么东西,然后就发现,除了游戏自己好像对什么都是淡淡的。那总不可能给沈明庭拉个光纤入户架个电线吧。于是徐溪山决定自己要去问问他,可是每次想起来去问,最后都会因为太过劳累而忘记这回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温的升高,万物肆意生长,连病菌都抖擞起来,到处传播,回春医馆生病的人较之前大大提升。
本来客流量就很大了,但这几日却是尤其多,卢杏和徐溪山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连一口水都喝不上一口。
这一天结束,卢杏把徐溪山送到门外,两个人脸上都挂着苦笑,徐溪山问:“卢杏,你爹啥时候回来啊,真熬不住了。要不你再请个帮手?”
卢杏摇头如拨浪鼓:“爹经常消失个十天半个月,说是要出去学习其他地方的医术,我可不敢再招人了,再招他回来得骂我又浪费又偷懒。”
徐溪山无奈地说:“哎,你这爹真是......算了,那我先走了啊。”
卢杏对他挥挥手。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沈府时,桌上的饭菜已经备好,明石和沈明庭正端坐在一旁。
徐溪山搓了搓手:“开吃开吃。”
明石递给他一双筷子,三人闷头吃了好一会儿,他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徐公子,你这几日为何回来得这么晚?”
“太忙了。”徐溪山含含糊糊道。
明石知道徐溪山在外面做事,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徐溪山没有亲口告诉过他,但两人似乎心照不宣。
沈柏一层,明石一层,就像一个金字塔,中间和下面地方肯定有辅助这两个人的眼线,但徐溪山懒得费那个心力去计较这些,既然没影响到他的目标,那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干扰因素。
明石“哦”了一声,随后道:“那明天,麻烦你先待在屋里吧。”
徐溪山道:“为何?”
明石说:“因为七日已到,明天是给少爷治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