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靡初身后,是右副将领着五万将士奔跑而来,他的剑不声不响直冲沈靡初心脏而来。
可是沈靡初灵力枯竭,头脑昏沉,已经听不清她的话,凭着直觉转身,却被迎面溅来的血扑了一身,右副将在半空中被人一剑穿心而过。
地上的尸体没有引起沈靡初的注意,她只看见带有凛冽剑意的飞掠而过的宝剑,周身缠绕着强大的灵力,在它经过的一瞬间,沈靡初也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深不可测。
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呢?竟然集水火风雷四相于一体,所过之处,仿佛是天规的威压,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是他在刻意隐藏,此刻这柄宝剑却安然插在远处的木头上。
这样的宝剑,她闻所未闻,九州界上的伏剑楼也不曾收纳过吧?
沈靡初转头瞥了一眼,想不到这东方银霄深藏不露啊!
但奈何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这战战兢兢的五万军队还要应付。
沈靡初把剑从土里拔出来,背对着秦宁涵道:“你躲那个人后边儿去,免得误伤。”
秦宁涵捂着胸口站起来,“你还要继续战斗吗?你还能撑下去吗?别逞强了,再等等。”
沈靡初一步一步走向前,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我能。”
这个女人杀死袁将军和左右副将的狠厉与可怕深深笼罩在将士们的心头,她每走一步,打前头的士兵就抖三抖,只觉得手中的枪重似千钧,身上的甲胄沉如苍山。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疾风乍起,沈靡初的额上的碎发与脸上的血粘在一起,双目黑白分明,紧盯着最前面的一个士兵,像一个杀神,哪怕是强弩之末,也随时都可以要人性命。
失了将军,他们回去也是死罪,既然退无可退,不如凭着人多,殊死一搏。
一个年轻的将士打头阵,高喊一声,“兄弟们,随我冲杀!受死吧!”
只是他呐喊声刚落,便被俯冲而来的大鸟掠上天,狠狠甩飞,不知落到哪个疙瘩里去了。
火红的大鸟经过的地方,喷出一嘴火焰,拂倒了一片人。
接着还有地动山摇的大动静,伴随着符留那豪迈的嗓音,“谁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我让你有来无回!”
沈靡初猛然转头,只见符留还是满面红光,精神十足的气愤着。
符留还活着?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秦宁涵护着头跑过来,架起沈靡初的胳膊,“想什么呢?这里交给镇长,我们快走吧!”
沈靡初指着符留,“这是……怎回事?”
“我的玄莲炎隔绝了大火,给他打出了一条通道,但只有他一个人醒了,我只救得了他一个人。其他屋子里的人,恐怕已经罹难。”秦宁涵失落地皱起眉头。
沈靡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还救了我。”
沈靡初实在不愿看着这满目疮痍,倒塌的房梁下,葬身火海的人,全是她昨日信誓旦旦要守护的人,可是方才大军压境,她却只能困于围剿,不能出手救人。
一放松下来,思绪翻滚,心中便五味杂陈,喉咙像是被扼制的痛楚,蓦地心口一痛,躬身吐出一口血来。
秦宁涵连忙用力扶着,“你怎么样啊?”
灵力彻底枯竭,沈靡初失去了意识,支撑着她的剑也随着消失,回归虚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