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南境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听到珈兰的话,扶微摇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流云城不可能指望这么点低阶魔修去攻打彩云间,必然有其他安排。”
“现在也猜不到他们的打算,不如跟在后面,等到了南境,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珈兰转动了两圈指尖的佛珠,慢慢道:“这次是那位叫做‘龙泽’的副城主带队,我听说他似乎刚加入流云城不久,我观其周身戾气极重,想必会抓住这次立功的机会,只怕南境无辜生灵难逃一劫。”
扶微虽然知道珈兰并不知道那副城主就是师尊,却仍旧不喜他用这样的字眼形容师尊,“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静观其变吧。”
珈兰手指停了停,“若真找到了彩云间入口,届时我会暗中相助妖族,你……”
扶微极轻地皱了皱眉,声音冷硬:“我是魔族,妖族的事情与我何干?你想做什么就做,不要来管我。”
没有人比珈兰更清楚扶微有多么心软,前世境中,他看着那弱小的魅魔尽管跟随在魔头身后,却一直在尽力阻止他大开杀戒,从那魔头手中挽救了许多生命。
见扶微故作冷酷的样子,珈兰眼中带上了细微的笑意,正因为扶微出自饱受欺凌的魅魔一族,仍心怀善念,明知不可而为之,才让珈兰的目光被他深深吸引。
“你的解药。”扶微将一个玉瓶抛给珈兰,再喝两次,毒便能全解了,珈兰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扶微也不想一直用毒药牵制他,等这次南境的事情结束,他就将剩下的解药全都给出去。
接过玉瓶,其上仿佛还有扶微手心的温度,珈兰嘴角轻轻弯起,将手上的佛珠递了过去,“这个你拿着,混战中,我顾不上你,有了它,也可保你平安。”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还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保护的弱者一般?” 扶微有些不悦。
他虽然是魅魔,从前却因为体内龙骨的缘故得以修炼,一直都是他保护其他魅魔,谁也不敢将影刃之主当成弱者。
“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届时强者如云,我担心你出事。”珈兰眼含歉意,声音依旧温和有礼,
见他这般和善,扶微即便有气也生不起来了。
“当初对你用了须弥幻音,这个便当做是赔礼吧。”拉过扶微的手,珈兰将那触之生温的佛珠放到了他的手心。
既然都这样说了,再拒绝难免又是一番纠缠,扶微索性便收下了,却是放入了乾坤袋中,显然没有使用的打算。
珈兰见他动作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扶微怎么处理。
第二天一早,扶微和珈兰便跟着关势前往南境。
一行魔修脸色都不太好看,许是意识到这一趟凶多吉少,他们没有谈天的兴致,几十个魔修如一潭死水般,格外沉寂。路途遥远,其中不乏有个别想要在途中趁机逃走的,都被关势借着令牌之力,打成了血雾,见状,原本心思浮动的魔修都歇了心思,反正不去也是死,去了倒是还能晚点死。
没人知道彩云间的位置,它终年藏匿在一座大型法阵中,阵心随时变换位置,也许今天在这里出现,明天就会出现在另一处。是以,彩云间一直都是南境最神秘的存在。
云外飞仙,无迹可寻。
但是,因为彩云间的妖修大多钻研阵法,相对来说他们的实力并不算强,一旦被破了法阵,彩云间一众妖族便危险了。
流云城显然知道这一点,关势回头看了眼这些魔修,化元期和金丹期其实已经算不错,但是他们在流云城看来,不过是用来激发法阵的诱饵罢了。
“有点不对劲……”
珈兰忽然靠近了扶微,目光警惕地打量四周,“我们似乎已经踏进了一个大型阵法之中,但不知是何原因,法阵尚未被触发。”
扶微也发现了异样,悄然传音:“他们要找彩云间,必须先破了彩云间的阵法,光靠这些魔修的修为,只怕……”
“糟了!是血祭!”
“他们想要通过血祭的方式触发彩云间隐匿大阵!”
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周围的魔修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一个接一个都被炸成了血花!浓稠腥红的鲜血沿着看不见的线流入大地,慢慢勾勒出了诡异的纹路。
南境妖族一向喜爱草木生灵之息,崇尚自然之力,喜爱洁净,邪魔修的鲜血对他们来说便是至恶至脏之物,既然找不到阵心,流云城索性将整个大阵污染,逼它现形!
“嗯?怎么还有两个人没死?”欣赏地看着血花如烟雾般炸开的美景,关势注意到了还有两个人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漏网之鱼!”关势轻嗤一声,化作黑气直冲扶微和珈兰面门!
“砰——”
两股魔气相撞,关势倒退了两步,脸色微微变了,“元婴期?怪不得!”
一瞬间死了这么多魔修,鼻间被血腥气充斥着,扶微脸色有些难看,压下心中杀意,他收回魔气,“关队长,我们虽隐瞒了修为,却是真心加入流云城,愿为城主出力,还望手下留情。”
尽管关势这次还带来了护卫队中的人手,但只有他是元婴期魔修,其他都是金丹期,这个出手的魔修是元婴巅峰修为,一个照面,关势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况且还有个不知底细的魔修还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