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其他,在书里,他这个总裁只是虚有其表,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渣攻虐恋情深。至于公司,渣攻心情好会帮他处理,心情不好就倒使绊子,反正他最后的结局都是破产坐牢惨死,没差别。没有上班也自然不需要秘书。
殷肆云甚至想不起梦里有陈秘书的身影。
可作为比背景板还路人的陈秘书,反而是他现在能放心交托信任的人。
因为和剧情无关,也就无害。
这么一想,把陈秘书留在身边仿佛更好。
人皆有自私,商人更甚,殷肆云于是不再劝,他签了张电子单发到财务,问:“给你三个月工资的奖金,和十天年假,怎么样?”
那当然是太好了!没有打工人会拒绝老板这样的好意。陈秘书冷静地推了推眼镜,努力压平嘴角:“谢谢老板。”
他很有素养地保证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也没有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殷肆云点点头:“明晚七点,我亲自到「富悦酒店」。”
那是私家侦探查到殷振国约好谈生意的地方。
“可您的身体…”
“无妨。” 殷肆云淡淡笑道,“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明天,主使者谈论着阴谋,而被害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很少这样开玩笑,陈秘书目光闪了闪,应允:“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而房门打开后,门外传来不小的动静声。
期间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叱骂,绝大多都是一道更为年轻、激动的声线的,而另一道只会干巴巴地反复强调几个词汇。
孰强孰弱听起来很明显,但两人进来后,却是骂得花样繁多也更脏的那方受伤更重。
殷肆云没有意外,他知道厉玦的实力,也看过简桢收拾殷振国和他两个职业保镖的场面。经过内心评估,简桢的确更有经验,也更加利落狠辣。
但这和他无关,殷肆云面色不改,没有安慰任何人。
因为就算这两个人是为他打起来,也只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殷肆云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直到俩人同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对不起。”
厉玦发紫的眼偷瞟了瞟迤丽青年的神色,想要开口却被查斯特截住:“大人,简家致电向我问询您的状况。”
他刚刚在外面守着,厉玦又对他发出挑衅,他只能自卫反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很好地隔绝了内外两种声音。
但以精英雄虫的耳力,尽管查斯特不想探听有关大人商业机密的内容,谈话声还是无可避免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于是一心两用的雄虫很敏锐地意识到,对于雌主大人,信任和喜爱只会分给有用的人。
这个厉玦也意识到这点,所以才会对大人说他很有用,但他过于纠结于拈酸吃醋,本末倒置。
查斯特暗自思忖。
他才不会跟这个**一样蠢。他会向雌主大人展示他的用处,并任他使用。
他一定会是大人最趁手和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只雄虫很聪明,除了锋利,被打磨得趁手才会是使用率最高的。
果然,殷肆云很是意外地看向了他:“你要告诉我?”
“我没什么是不能告诉您的。” 查斯特说着又单膝跪下行了个礼,“简家怕您…不能醒来,让我好做打算。”
不是不能理解。简桢作为简家的小儿子,其配偶最好不是个植物人。
只是殷肆云原以为简家应该早知道了,毕竟简桢这个眼线一直在这,听陈秘书说还,“跟狗皮膏药一样赶不走,其他人都打不过他,没办法”。
殷肆云当时认为这是简家的指示,但现在看来,是渣攻自己想的?
因为如果简桢听简家的话,应该在他醒来时第一时间就告诉简家。
连殷振国都知道了呢,简家却到现在还没有。
综上种种,殷肆云挺意外的。
他问:“然后呢?”
查斯特摇摇头:“我没有说。”
他听到了陈秘书和殷肆云的对话,自然也知道了大人的计划,大人想要借此拔除一些障碍,他当然不会泄露。
殷肆云微微颔首:“很乖。”
厉玦不知道这俩人怎么突然有了种他插不进去的氛围,但他很不喜欢。
他也意外地看了查斯特一眼。没想到这傻/屌表面是个闷葫芦,其实非常有心计。
但在场的谁没个家私,就你家问这些吗?
厉玦急忙道:“哥哥,我爸也问我了,他很担心你!”
殷肆云转过头,道:“是吗?那我过两天去谢谢叔叔。”
这是最好再过两天告诉他爸的意思,厉玦听懂了,他自豪地挺了挺胸,对跪着的简桢哼了一声。
在场两人都没有对随地大小跪的查斯特表示异议。
殷肆云有些特别的爱好,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人为他专门开了个俱乐部,给他招那方面干净的人以供玩乐。当然,是双方自愿的。
殷肆云只会使用一个人一次,而那个人则往往对他念念不忘。因此闹出的是非不少,于是接管天诚后,殷肆云便很少去了。
如果渣攻打听到想以此讨好他,也无可厚非。
然而,仅仅表面乖巧的狗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厉玦走后,查斯特依然留下。
殷肆云伸出一只细长白腻的左手,指尖向下挥了挥,像招小狗那样,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