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贝特利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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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一名银发的雌虫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书桌后的那只雌虫。
“兄长?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呀,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吧。”
“哦,好消息是,西米尔你的未婚夫并没有拒绝这份婚约。”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莫尼尔阁下逃婚了。”
……
西米尔抽了抽嘴角:“……我倒觉得两个都是好消息。”
银发雌虫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西米尔的肩:“不,我亲爱的弟弟,这里面确实有一个坏消息。”
“西泽尔,你能不能别老是话说一半?”西米尔没好气的拍掉了兄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哎呀呀,那好吧。”西泽尔笑眯眯的靠在书桌边:“尽管莫尼尔阁下逃婚了,但这场婚约并没有结束,既然你不愿意结婚,那只好我上了。”
西米尔诧异的站了起来:“兄长!你没必要为了我而搭上自己!”
“……?”
“兄长?”
“果然虫不可貌相啊,我之前都没发现你原来这么自恋。”西泽尔耸了耸肩,一只手把玩着肩带上垂落的流苏:“西米尔,我不会把我的婚姻当成一种筹码,永远不会。”
“那为什么……?”
“虽然我已经不小了,但应该仍享有一见钟情的权力吧?”
……一见钟情?
谁?
西米尔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某只大龄单身虫说他一见钟情了?
“莫尼尔阁下不是逃婚了吗?你上哪去见他?总不会是看照片就一见钟情了吧?”
“我已经见过他了,好了好了,我要先去忙了,回见。”
门被“呯”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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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桌上的那张证件照,相片上的雄虫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浅紫色的眼睛望着镜头,玫瑰花瓣般的唇微微抿起。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很漂亮的雄虫,他不需要鲜花、宝石来装点,他只是站在那,就已经足够耀眼了。
贝特利尔星最名贵的宝石。
西泽尔又想起了那只披着外套,行为有些鬼鬼祟祟的雄虫。
他明明那么害怕,却还要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就像自己初次见到他偷跑出来玩,结果迷路时一样。
再回头看桌上的证件照,西泽尔突然觉得这张照片里的雄虫被拍得过于死板了。
维恩·莫尼尔不是任虫摆布的洋娃娃,也不是放置在柜里的展品,更不是一枚用来交换利益的筹码。
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他就是那只终将高飞的鸟。
至于自己……
西泽尔温柔的抚摸着照片上雄虫的眼睛。
他有让雄虫选择自己的实力,他也有这个自信。
抛去表面上伪装的温和有礼,西泽尔是一只相当骄傲、冷漠、毫无同理心的雌虫。
西泽尔·卡门的本质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