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坐牢还是想当法外狂徒,我亲爱的许大救世主?”
燕辙背着手来到许盏汀的面前,笑盈盈的提醒道,“我的那些好同事可在地毯式搜查你的行踪,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海边,不怕被抓啊?”
“当然怕,但我必须在这等个人。”许盏汀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见燕辙困惑,主动开口道,“我的妹妹喜欢看海。”
“所以你在这里守株待兔?”燕辙有些嫌弃,“这就是你抓妹妹的方案吗,太低效了吧。”
“时空被扭曲改变,我已经阻止了‘伊莱卡恩坠楼案’的发生,接下来,就应该面对另一项困难了。”许盏汀上前一步掏出燕辙口袋里的怀表,看着上方依旧乱走的指针道,“只要阻止‘海港爆炸案’,那我就一定能看到新的未来。”
“你就这么肯定?”燕辙摸不准许盏汀哪里来的底气,见这个人如此坚定,顺着话头道,“爆炸案的元凶是废土客,你打算做些什么来阻止爆炸案呢?”
“擒贼王。”许盏汀简短道。
“王在哪里呢?”燕辙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走来一人。
身着白裙的少女姿态悠闲的漫步在不远处,像时有心灵感应一般,当许盏汀望向她时,她也同时抬起了头。
“好久不见,哥哥。”
乱流侵蚀后的疤痕十分显眼的留在她的双臂上,她浑然不觉,许盏凌亲昵的呼唤哥哥,但许盏汀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两兄妹见面气氛总是这样剑拔弩张,燕辙干笑两声后缓缓来到许盏汀身后,低声道,“许大小姐,你和你哥之间有什么矛盾好好说,别搞得那么火热。”
“可他根本不想和我好好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只是帮废土客炸掉了半个海港,他却一直记恨着我,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许盏凌摊开手,格外无辜的眨着同一双紫眼睛道,“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他却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和我作对,哥哥,我真的讨厌你,你为什么不能去死呢?”
甜丝丝的威胁让燕辙一阵恶寒,偏头去看许盏汀,却发现许盏汀面色如常。
许盏汀说,“我也很讨你,许盏凌,你为什么不能去死呢?如果不是妈妈一再坚持,我根本不会来到海港找你,你干出的混蛋事那么多,我能有什么理由不恨你?”
家务事在外人面前提起本来就有点不合时宜,许盏凌听哥哥提起母亲,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胳膊上的疤痕隐隐有撕裂的征兆。
许盏凌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我和她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你来拯救我,你想做英雄就去找那个造梦师,我才不在乎你到底找不找我。”
虽说燕辙早就做好心理建设,但真正目睹许盏汀和妹妹的争端,还是忍不住感叹,老许家有本难念的经。
许枫女士进行的研究无疑是伟大的,可惜的是许枫女士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虽然嘴上说着已经觅得真爱,可从许枫女士的工作频率上就能看出,他们夫妻并不亲昵,许枫女士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另一半显然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在这种畸形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也难怪许盏汀会的倔脾气会这么硬。
该说些什么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许盏汀逆天而行,逆着时间要改变命运,而许盏凌掌控废土客,誓要把所有不顺眼的东西都炸上天。
这两兄妹还真是难搞,在事态发酵到不可逆转前,燕辙出声道,“二位消消火气,现在是特殊情况,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暂时和解呢?”
燕辙举起手中的怀表,对警惕的许盏凌道,“你哥哥整了个大活,现在整个时空都不稳定,谁也说不好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为了世界和平,时空稳定,你们好歹消停一小会儿可以吗?”
“现在的时间点很微妙。”许盏凌看着远处的高楼,忽然露出坏笑,“这个时间点的我,应该已经在密谋炸海港了,三天后,这里的所有建筑都会消失。”
许盏凌说着发出“砰”的拟声词,这一戏谑的回应让许盏汀的青筋暴起,即使燕辙试着阻拦,许盏汀还是来到了妹妹面前,拎起了妹妹的衣领。
“我不想和你开玩笑,我的耐心早就被你消耗殆尽了,妹妹。”许盏汀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副诡异的笑脸,“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然选择捣乱,那么,我真的会杀死你——”
“你做不到,哥哥。”许盏凌耐心回复,不等许盏汀回应就一头撞向许盏汀。
突如其来的痛觉让许盏汀后退,天旋地转间,眼前的色彩都在快速流逝。
缤纷的亮色从眼前消失后,眼前便只剩下了虚无的黑白,许盏汀茫然的抬手,看着滴落在掌心的黑血。
这是侵蚀的后遗症吗?
许盏汀的瞳孔一缩,只觉得失去重心,整个人都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