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问问纸月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折木收回手,拉上了窗帘。
翌日。
来到学校,不出所料,为了练习话剧,折木的时间就被同班同学提前预定了,尽管表情很不情愿,但身为主角,就必须要有主角的觉悟,这是北本对他说的。
“折木同学,开始前就心情沉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负责话剧策划的班长是个极具包容力的女生,明明是同龄人,却散发着大人般的宽容,对折木的鼓励有别于其他人,可以说是被特别关照了。
“哦。”折木没什么感情地表达自己的同意。
为了即将到来的学园祭做准备,班长带头吆喝打气。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迎来学园祭,相信我们一定会比别的班出彩!”
“噢噢耶!!!”
全班几乎都兴致勃勃,折木混在其中,为了氛围勉强“哦”了一声。
尽管他的信条是“实在有非做不可的事就尽快解决”,但念台词的时候,折木不像其他人咬字那么清晰,光要记住那么多台词,还要注意语气的使用切换,实在太难了。
话说为什么会选择哈姆雷特啊,好想逃离这个现实。
折木麻木地想。
好在他们的话剧内容只选了经典的第五幕,哈姆雷特和雷欧提斯三次斗剑的桥段,除了念台词,还添加大量动作戏。
由于服装道具还在制作中,折木和北本就用了树枝来代替。
“动作上有别的要求吗?”
“这个没什么,重要的是演出氛围感。”班长强调道。
“那我们就假装打两下就好了。”北本朝折木提议。
折木点了点头,捡起树枝,本该专注地盯着北本的眼睛,在视野角落里捕捉到了多余的人。
他分心了,而分心就意味着失败,北本朝折木的方向刺过去时,折木没有挡住,树枝眼看就要划向胸口,身体则比大脑优先行动起来,他不慌不忙地后撤一步,将右手的树枝替换到左手,没有一丝迟钝,轻而易举地顺着北本挥来的轨迹,挑飞了对方的树枝。
“哇,刚刚那是什么,帅过头了吧?!”对面的北本忍不住叫出声,折木仅仅只用了一瞬,就完成了一组丝滑的动作,而且他做的很漂亮,立刻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眼球。
“我……”折木有些迷茫,刚刚挥树枝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协调感配合着四肢在行动,那样的体感是自己在用灵力射箭的时候才会感受到。
休息的时候,折木拿着水走到让他走神的罪魁祸首旁坐下,不动声色扭开瓶盖喝水。
“刚刚那一幕很厉害,连我都被惊艳到了。”夏目说道。
折木喝掉一半的水后,才开口道:“我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然而然就能做出一些连我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夏目听后,皱了皱眉:“是跟你吞掉那颗珠子有关系吗?”
他所说的珠子,是被纸月声称为自己的眼睛的东西,可从外观上也看不出是眼睛,况且纸月现在也没有失明,所以具体是什么还得再重新考究。
不过,折木否定了这个假设。
“从三笠山回来后才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身体更轻盈了,只要闭上眼睑就能看到灵力和怨气……”
折木上手摸到自己的眼睛,心情说不出是郁闷还是烦躁,这种偏离人类的感觉实在没法向别人说明。
“和纸月说了吗?”
“说了,那家伙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并且还想拔苗助长地让他进行咒术学习,和魔鬼没什么两样。
而夏目则突然想到了名取先生的告诫,他还是决定告诉了折木。
折木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然会被除妖师那边的人担心了,看来除妖师那边好人也不少。
“嗯,我会注意的。”
休息了几分钟后,又被班长叫了回去。
折木将喝完的水瓶丢进垃圾桶,和夏目告别后准备继续排练,目光移到班长时,他怔住了。
班长身后直直地站着一只魍魉,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折木揉了揉眼睛,确定班长身后没有再站着那个黑色身影,才别开了头。
不是错觉,折木心里无比肯定。
……
“在学校看到了魍魉?”纸月一边吃着折木做的咖喱,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客厅只有他们两人,折木的老爸为了工作,又是长时间不在家,纸月这才愿意下楼露脸。
“这次看到的比之前还要大,就站在班长背后,”折木问道,“也就是说它并不会特意认准一个目标展开行动?”
“真是草率,不一定是同一只,魍魉只有真正给目标带来不幸之后,才会更换猎物,不达目的是不会离开的。”纸月否决。
“两只……吗?”折木的声音变得稍微低沉了许多。
纸月将勺子搁置在盘子边缘,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像老师在说教:“魍魉这种玩意儿说到底最早是从人类身上诞生的。”
“你们人类俗话不是有这么一句是这么说的,‘万丈深渊终有底,三寸人心不可量’,魍魉正是产生于悖离这些情感的过程之中,心有阴暗,就容易生出鬼,获得形与名之后方始成立为魍魉二字。”
“它喜欢内心比较复杂的人类,除了给他们带来不幸之外,最重要的是诱导人性阴暗面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