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为了避免容秋因为一台车跟自己磨嘴皮子,赵宵当着他的面把车钥匙往玄关处的抽屉里轻轻一放,很快不见人影。
三月底,张曼打来了电话。
“按照你的租房要求,看了三个地段,室内图片都发你聊天软件上了,你有空看一下。”
容秋一早上没看手机,这会儿听张曼的言语,便知她等急了,说了句‘我马上看’,停下手头事情很快给了对方回复。
即将退出聊天软件之际,只见对方发来了语音:“要求公司单独配车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有些事通过凌副总之口传达不是很方便,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即便你之前没提,我作为你的经纪人,等你正式来公司报道,也会为你思虑周全。”
容秋没想到自己随口找出来敷衍赵宵的理由绕这么一大圈最后绕到了张曼身上,对方临近中午打来电话显然是带着部分委屈的,虽然已经很含蓄,但大家都是混圈的,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容秋没了研究菜谱的心情,掌心捏着手机从料理间走出,透过落地窗,他看见了外面昏暗的天空,正下着绵绵的细雨。
是夜,容秋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是个很容易愧疚的人,天生不喜给别人带来困扰与麻烦。
比如张曼这件事,虽不知那句随口敷衍的话经过了怎样的传播途径,但终究还是导致对方遭受了无妄之‘灾’。
眼下直接解释只会让张曼更惶恐,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隐晦的向对方表达歉意吧!
对了,以后说话做事之前尽量三思而后行,尤其在贺先生以及他的生活管家面前。
黑暗中,容秋睁眼胡思乱想着。
完成在海外的最后一场谈判,贺砚启回到下榻酒店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登上了回国的私人专机。
六个小时后,贺砚启的私人专机停在启明总部顶楼的空中花园。
可能事先得了消息,贺家几个重要人物早在贺砚启私人专机预计到达时间前的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在启明总部会议室等待。
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眸子藏着淡淡疲惫的贺砚启没想到本该在贺家主宅休息的几个人该来的都来了。
走进会议室,贺砚启在贺家几人为他留的位置上坐下。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大半夜开会实属造孽,但对于贺家几人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
贺砚启这次一反常态的没休息好就往国内飞了,他现在状态肉眼可见的累,除了一些关键性的地方,整场会议几乎都由乔远代替他做汇报。
会议在凌晨三点半结束,乔远等人离开后,会议室又只剩下贺家几人。
“这次怎么回来这样急?”瞧着精神状态越发不济的贺砚启,老父亲贺朝州皱眉。
小儿子不是第一次往来国内外,但没有哪次看上去比这次更差的,一看就知道没在当地休息好。
“我让砚启尽快回的。”贺砚庭这个时候开了口。
不等贺朝州语气不快的训斥他胡闹,只听坐在贺家老二对面贺砚宗问:“又是因为无人机项目?”
贺砚庭颇为头疼的颔首,这本来不是他管的板块,但因为贺砚启去了海外,这个刚刚起步的合作项目就暂时移交到他手上,本以为是件顺手的事儿,哪知‘MY’那边异常重视这个项目,竟由那位少东家亲自盯着。
那位少东家不止贺砚庭其实贺家几人都怕跟他打交道,无人机项目自打两方开始合作,在意见相左这方面时不时就会发生,而最近发生的这次在昨天下午,很不幸,贺砚庭没搞定那位严苛的少东家,对方当时面上不满情绪虽摆的不是很明显,但话里话外都是让贺砚启出面才有的谈的意思。
贺砚启揉了揉眉心处隆的那座山川:“合作‘MY’没宣布暂停吧?”
因为知道‘MY’少东家难缠,所以去海外之前他特地把这个重要的项目委托给了老父亲,谁知老父亲贺朝州这些年清闲惯了,扭头就将项目丢给管事相对少的二儿子,结果被对方近乎搞砸。
“没宣布。”贺砚庭板着一张脸:“按照那位少东家的意思,似乎只有你出面才有用。”
贺砚启没跟自己二哥要解释,根本问题不在他,就是因为知道对方能力有限,走之前才没将事情直接委托给对方。
“砚启......”
旁听许久,贺朝州差不多清楚了来龙去脉,一面在心底怒于二儿子口风紧的闯了祸却什么都不说一面打算给小儿子提些有用的建议。
贺砚启抬手打断了甩手甩的干脆又彻底的老父亲:“我已归国,重启谈判这件事的后续交由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