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容秋的拒绝,贺砚启很头疼。
只要认为事情稍微有那么些许出格,对方十有八次都是今天晚上这幅姿态。
“先生,我——”
知道容秋要说什么,贺砚启及时用唇舌封住他的口,然后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比任何人都配。”
在细腻认真的蹂躏容秋唇瓣之际,贺砚启分心想,这段时间来自己是不是用错了策略,由于太过于尊重容秋的意见,以至于养成了对方一旦感到不合理就下意识拒绝自己的习惯。
实际上,真实情况没贺砚启想的那么复杂,容秋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不配,已经意思到清醒着沉沦的他还在以这种方式尝试着将自己拉回最初的心境。
直到容秋被吻的喘息连连,贺砚启才终于舍得放开他。
“秋秋,这次不行,你不可以拒绝。”
听着贺砚启命令式的口气,容秋知道自己这次无法拒绝,去往松江区花园别墅的路上,他一直盯着窗外。
容秋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贺砚启则一直看着他。
“秋秋,你不开心吗?”
当熟悉的气息包裹住自己时,容秋发现自己被贺砚启环住了腰,他转过头来,神情落寞的摇了摇:“先生,并没有。”
“表情骗不了人,你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见容秋不语,贺砚启又道:“你有心事,能跟我说说吗?”
看到容秋脸上意动的表情,贺砚启再接再励的诱哄:“秋秋,我愿意做你的听众。”
容秋常常痛苦、纠结的就是抗拒不了贺砚启对他的好以及温柔,面对眼前这种堪称极致级别的,他没有任何意外的再次沦陷,对这个将他圈在怀里的人展露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面。
“先生,‘家’对于我来说是个痛苦的地方。”痛苦到有时候甚至听到这个字眼都忍不住的发抖,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贺砚启出现,现在世上已经没了容秋这个人,现在这个将他拉出深渊的拯救者也要为他制造一个名为‘家’的地方,明知道是不一样的,但受过的伤害不可能一夕之间消失,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情绪低落。
“不是每个地方都配被称为‘家’,秋秋,那应该是个美好的地方。”
哄着容秋的话说完,贺砚启自己突然也陷入沉默,真的是个美好的地方么,为什么他对那个地方如此的模糊?
贺砚启的迷惘并没有持续多久,比起容秋,他的思路向来是清晰有条理的,对那个地方模糊又如何,从未感受过它的美好又如何,他会为他的秋秋亲手缔造一个美好能成为对方港湾的地方。
每当贺砚启刻意展露温柔时,他的怀里都会成为沉入梦乡的最好去处,容秋对此深有体会,因为被对方诱哄着诱哄着,由于精神上被那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所充斥,不知不觉中他在对方怀里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面前是贺砚启那张放大版英挺疏朗的面容。
“先生,到地方了吗?”
等容秋后知后觉的问完才发现自己身下躺的是一张床。
“你已经睡完了一觉。”容秋片刻迷糊的样子让贺砚启微微弯唇:“秋秋,你打算继续睡,还是起来逛一圈?”
“先生,我还未洗漱。”
那就是起来逛一圈的意思。
贺砚启点了点头,走出房间等容秋穿好衣服出来。
因为常年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又不喜繁琐,贺砚启住的别墅花园与京都其他权贵人家比起来占地小了很多,跟在贺砚启身后放眼四望,容秋明白了何为花园别墅。
除了三栋独别、一个很小的人工湖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边角矮屋,其他地方全部以绿植与各种各样的花卉填充,前后都有花园,主别墅后面栽种了一片绿林,当贺砚启牵着容秋的手走进时,两人都听到了绿叶被微风‘沙沙’吹响的声音。
“半颜山附近的风景真好。”站在林子外,吹了会儿风,容秋由衷的感叹。
在京都事业渐渐重上正轨的时候,容秋也曾想过在这片地界租一套独栋的,但因为那些吸血鬼家人的存在,最终选择打消念头。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送——”
“但不代表想拥有。”
容秋很无奈贺砚启变成现在这样,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点意动,对方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自己面前,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对方不按合同把自己睡了却又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有时候真怪不了自己产生惶恐情绪。
贺砚启已经习惯了容秋的拒绝,在话被对方截断后,他改口道:“喜欢以后可以长久的住在这里。”
容秋没有颔首,听出贺砚启的话外之音的他问:“先生,市里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