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事情有点棘手但并非无从下手,而你如果让我成为弃子,你也必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希望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戚子弘看着凝神静坐的严戎,目光冷淡。
巩特尔并不是个仁慈宽厚的老板。
某日他声称右眼刺痛,而后视觉消失。他的右眼无法说话了。
但事情即刻出现转机,他二十一天后便又以双眼目视世界——严戎把自己鲜活的右眼角膜给了他的父,并被欣然接受。
以此为契机,严戎成为了巩特尔第四信赖的人——利兹、戚子弘、赫米西斯以及,原本并不被待见,仅被作为无关紧要的私生子看待的严戎,终于被他的父亲放到了心里。
这信任度排名,同时对应他们四人辖隅的产业,亦即掌管的资源与权力。
严戎十七岁来到他跟前,言之凿凿要听他的话,并真的听话完成大学学业,主修会计拥有CPA证书和金融从业资格证,外加普林斯顿毕业生的头衔和因此积累的广阔人脉。
这让学历水平并不高的巩特尔很满意。
到他二十一岁果敢献出自己的角膜以表心意,严戎这才真正开始成为巩特尔的心腹,并朝着接班人的高位攀援、靠近。
他们的排名情况,到离开美国时,已经调整为利兹、严戎、戚子弘以及赫米西斯。
不用任何授权,戚子弘和严戎能够配合调度VK的集团财务、商务部、宣发部以及下辖的五个子公司中的三个。他们可以通过部门协作,就完成临时订单并成功出仓交货。
假如此次国内市场交转顺利,他们由于这开疆拓土的先入资源抢占,能直接成为公司高层也说不定。
而且,由于地缘因素,利兹纵使有神通,赫米西斯就算再老练稳健,也绝不可能在他们的本场掌握话语权。
毕竟,他们根本就不会说中文。
他们早该彻底失语。
而严戎胆敢在这种紧要关头,因为一个女人神情恍惚,意志消沉。
戚子弘觉得可笑但没笑,“她不爱你。若因此苦恼,实属不必。你该有更多事可做!”
他想不明白,严戎吃过那么多苦头,付出惨重代价,怎么敢一错再错。他很厌恶,他觉得比起导致问题的沈念升,严戎这副优柔寡断的散淡模样,更令他厌恶!
戚子弘见他没答话。拿起自己的文件家和平板,转身往门口去。
然后听到严戎嗤笑了一下。意义难明。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守好阵地,我才有的赚,你和钱亲,我也是爱财之人啊!”
“希望如此。”戚子弘转身,看到严戎狞笑着,朝他挑眉。
“不是希望,事实就是这样。把我想的太简单,这是你的错!”严戎目光暗淡,但心境激越。他的沉默与呆滞,是为抑制内心的惊骇而不得已为之。
因为他今天早上无意得知,何智驿竟有个女儿。
他于是有了更宏伟的计划,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爬的更高了。要是侵吞掉司佳,并以司佳为支点,他或许真的可以通过里应外合,自己给自己唱个双簧,蚕食吞并巩特尔的VK,他真为自己的雄心壮志和聪明才智所激喜不已。那样他就能成为真正的掌权者。
他清楚的知道,他从不敬畏他的父。
他只不过想做一个成功的叛徒,才暂且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