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各位担忧的,我的心意如许,这事件无论真假,不影响我与周先生的婚事。届时也欢迎各位增庆出席!”
我历经生死、历经磨难,独自一人走到这里,我并不害怕孤身一人,我以为我找到同伴,但我没有!
“至于那位女士,很抱歉,我并不认识。谢谢大家!”
念升,哭没有用。
被欺瞒、舍弃,被不由分说的留在此地,我不该期望他会站我这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你不必哭我,并为此感到难过!
我只是无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反复发生。
在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是这能指链上的重要一环时,我忽然开始醒悟,不想再像多年前一样,悲悯的墨守成规,原地打转,画地为牢,穿着黑色衣裙,苦苦赔笑!
这一次,我会去揭开这因果,而你,念升,亲爱的念升,擦干眼泪,和我一起走出杀场,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勇气!
“孔小姐是个很善良正直的人呢,前不久斥巨资买下一个修车厂,据说是为了帮朋友度过难关才不惜下了血本啊~”
闪光灯的外围,严戎惋惜的挑眉,并转头朝身边的女人述说着:“整整七十万,真难想象是什么样的朋友,会叫她这样真情回馈,想必确实是某个重要的人吧,你说呢,念念?”
女人则在会场灯光幽篁的外延,看着正坦然发言的人,目不转睛,泪流满面!
“为什么哭呢?”
“灯光有些晃眼。”
“那我们回吧。”
“也好。”
沈念升闭上眼睛,和严戎一起坐在车子后座。她闭起双眼,因为觉得晕眩,她想吐。
她回想起暑热晕厥就医那晚,伏在她床侧的孔妙玲,她那安定的睡颜;想起她在黑暗中静静听她述说,从始至终没有出言打断,那聆听给她以勇气。
沈念升觉得,其实那些就够了,她并不想让任何别人,来负累因她而起的罪责。她自信的以为业已揽下所有重担,她把孔妙玲在心中、在生活中都放的很远。
连短信都少发。
她想,她们只是再不相关的,互知名姓的陌生人罢了!
直到她听闻那70万元,原来是孔妙玲的倾囊救助。她竟然给她凑了70万,还不事声张隐秘得体替她了事。她的未婚夫原来是这样一个浪荡肮脏的谗客流氓,而她正被逼着说出相信他、理解他、要和他相伴到底。她还在灯光下笑了,朝着她。
为什么要笑呢?沈念升如然泪水涌流,同时想到书里说的:感受到爱的时候,人们通常会流泪。
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乃至泣不成声。
“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又哭了呢?”严戎伸手要来揽住她,被她避开。
“停下,戚先生麻烦你停一下车,拜托!”真恶心,直让她想吐!
戚子弘依言停车,沈念升夺门而出,蹲在路边干呕起来,苦涩的消化道黏液,一腔悲愤,和泪。
她觉得很吃力,她自与严戎同住后,几乎没怎么吃过饭,只知沉睡。她觉得封闭官觉就能避除心里的不适。
她吃不进饭,大概也和频繁食用避孕药物有关。
她会提前、按时吃,然而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那让她痛苦的人竟然还要与她肌肤相亲、融为一体。她就觉得苦涩的不是药,而是自己的味觉也被想象袭扰。
卑鄙又无耻。他竟然因为孔妙玲帮了她,就故意弄出这种丑闻,栽赃陷害。他怎么可以这么下作!
“你看,不好好吃饭,连吐都吐不出!”他蹙起眉头,心疼而惋惜的轻拍她的背脊,嶙峋瘦骨,到令人惊心的程度,但他不以为意,“不舒服怎么不事先和我说呢?这宴会也不是必需参加的!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你为什么总强迫自己接受不想做的事情呢?”
“是啊,为了什么呢?”不如你来回答一下,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这不是你喜闻乐见的么?你的所谓爱不就是乐此不疲朝我施加折磨,好让你有表现体贴,施加爱护的机会嘛!
“我猜——”他的声音透着玩味。
看着沈念升色厉内荏的双瞳,严戎忽地一笑,然后直接从地上将她抱起,“一定是你的慈悲心不想我失望,也不想让我一个人孤单,才坚韧不拔陪着我,对吧!”轻轻托着,像把腕表放进陈列柜,她被放回汽车后座。
“现在时间还早,今晚也好好陪着我吧!而且你都准备好了不是吗,念念?”他笑的温和清洁,只有沈念升能读到言语背后匿藏的卑劣。
她于是抑制不住的再次捂住嘴巴。
封堵诅咒与谩骂,而非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