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子结束,周池钰还在医院待着,滨海临近仲夏的雨季突然袭来,天毫无征兆地阴了。
周池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阴云聚在一起,在想今晚吃什么晚饭,又将视线慢慢移到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向内看的叶司池。
像是逗周池钰玩一样,视线相撞的瞬间,叶司池一晃身躲到另一边,又时不时伸出两根手指在窗子下摆各种手势,周池钰嗤笑一声,打开门,“你幼不幼稚啊?”
叶司池挠挠头:“幼稚?跟你学的。”
周池钰淡淡笑着,病态的唇色淡淡的,身上的活人气也极淡,就这样一直站在某个人的记忆里不散。
叶司池看他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放下雨伞,“要不要睡一觉?看你很累。”
“今天的药还没输完,等结束了再睡也不迟。”周池钰说。
叶司池皱眉,冲他挑了个眉梢,没管他说什么,强行抱他上床,一张被子裹着他,“不管,你睡吧。来人了,我帮你看着,正好睡着了,扎一针也不会觉得疼。”
“……我又不是小孩子。”周池钰轻笑,“又不害怕打针。”
“我觉得是你就是。”叶司池捏着周池钰的下颌吻他,轻轻地啄一嘴,周池钰故意逗他抬手蹭掉嘴边的水渍。
叶司池强压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对视,“嫌弃我?还是就嫌我老?”
“嗤——幼稚。”周池钰盯着他身下,挑起眉梢吹了声口哨,屋外窗边落下两三只麻雀,叶司池轻笑一声,压着他的肩膀,“真有能耐。”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你都不用口哨叫,自己闻着味就跟过来了。”周池钰故意逗他,咬着他的肩膀和报复一样。
“是是是,”他盯着周池钰的眼睛,片刻沉默,视线顺着鼻梁向下滑,一路到嘴唇喉结锁骨,最后到手腕,“可以了?”
“……我没见过枪杆子擦出火星还能收住的,你能吗?”
叶司池摇头,“你懂我,就是不能。那你趴好,我看着来。”
周池钰没说话,自己侧身,上半身还没用力把自己支起来,肩胛骨传来一阵刺痛,他紧紧抿起唇不说话了,叶司池压着他,“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喊医生?”
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按铃,周池钰垂着头扶上他的手臂摇头,“没关系的,还……受得了。”
但真到实行起来便知道还是太勉强了,耳膜内嗡嗡响的耳鸣声顺着血管扩散,周池钰紧紧蜷起脚趾,雪白的脚背上青筋虬结,两截劲瘦的小腿搭着腰窝。
叶司池扯过上衣替他擦汗,“还好吗?”
周池钰抿着唇不作声,大脑内一阵发闷胀痛,叶司池说什么他没听清,身体只随着床面动,片刻后终于受不了,“热……太热了,好晕。”
叶司池长长吁出一口气,窗外响起了雷,雨点打在窗玻璃上,他抱着周池钰在怀里颠了颠,花蕊内徐徐进入。
在汗湿的后背贴上窗玻璃后,周池钰一抖,“凉……”
叶司池贴近他的耳朵,“不热了?”
周池钰脑内的嗡鸣渐渐消下去,双腿发软无力,缓缓落下去,又被叶司池架在臂弯里,“还热不热?”
他没说话。
叶司池垂头咬上他的下嘴唇,嗓音低沉稳重,也没什么人情味,“回答我,还热不热?”
“不热……”周池钰眼神涣散,脸颊微微发热,“烫,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