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今天这么反常,原来是想跟我断绝关系。为什要这个着急断绝关系,是不是你妈给你留了什么东西,想要独吞?”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大费周章,可真一点没有遗传到我的智商。”
田康道出她的目的,言语间满是讥讽。
在三十二度的天气,每一个字打在田山梨身上都寒冷无比。
他已经恢复理智,狡猾的小人每一步都计算得很清楚。
失去机会了。
她的伪装还不够好。
松懈下来的神经,感受的身体的僵硬,扯了扯嘴角,有一丝痛意。
田康从厨房出来路过她,投来一记嘲笑。
他冰袋放在田玉堂脸上。
“你别动歪脑经,不如伺候好你男人,以后让你弟有靠山。”
“咱家的生活有起色了,我们父子俩才不会惦记你妈给你留的那点东西。”
田山梨无言。
田康看了眼他,不屑地继续说道:“别不服气,懂事一点。”
“就算你不在乎你爸和你弟,你也要想想你外公外婆。如果他们听到关于你的这些流言蜚语,指不定就被你气死了。”
薄薄的眼皮动了动,双肩微塌。
“他们在哪里……”
田康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哈哈哈大笑。
“你是他们最宝贝的外孙女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想出宫找他们?哈哈哈,你去呀。真是没良心的丫头,他们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怕我纠缠到国外连地址也不留,平时也不联系,要不是每年定期给你们寄生活费,我以为他们死了呢。”
“都是一家人都什么好防,防我就算了,连你们连个小孩都防。田山梨,你看清了吧,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妈妈都不会抛弃你们。”
她的脸一只粗糙的手捏着,男人的短发鬓白,居高临下逼近她,难闻的口气喷到脸上。
“你妈妈命薄,现在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田山梨,你知道什么叫相依为命吗。”
田山梨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快要窒息了。
扣扣——
田康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放开手,立马换上狗腿的嘴脸。
“何助理,巫总,你们怎么来了。”
何子毓手握拳抵在下巴,清了清嗓子,“夫人在这里,巫总不能来吗。”
田康狗腿道:“当然可以,蓬荜生辉。”
田山梨扫了一眼他们,没有搭理。偏头看到沙发上闭目的弟弟红透的半张脸,随手拿起沙发边上的一张毛巾,把他的脸盖住。
巫润禾从进门开始,视线就落在她身上,对上她的视线时面露疑惑。
她轻飘飘解释:“我弟睡着了,你们说话小声一点。”
巫润禾、何子毓:……
他们都没眼瞎。
田康的迈了两步,隔开巫润禾的视线,“巫女婿,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山梨了,你可千万不要生她的气。她从小就乖巧懂事,大概是交友不慎才误入歧途。”
巫润禾颔首。
“辛苦你了,不过我的妻子我会自己教训,下次可不要自作主张了。”
田康使劲点头,“巫女婿说得对。”
“时候不早了,田山梨还不回去,要我请你吗。”巫润禾不耐烦看了眼手表。
田康殷勤地把田山梨往外面推。
目送他们离开,来到客厅把儿子头上的毛巾掀开,心疼极了,边涂药变自言自语。
“你对你姐这么好干嘛,她现在不受巫润禾待见,连着我们家在巫润禾眼里都不能高抬一份,将来就怕你姐托累你。”
田玉堂被他一番动作吵醒了,微微睁开眼。
“爸……”
叩叩叩——
田康涂药的手抖了下,按到田玉堂脸上,“痛!”
他却不顾的这个,小跑到门口。
“何助理,还有什么事?”
“巫总让我来取夫人的户口本。”何子毓好奇往里看了眼。
“啊!”
哐啷一声,他手里的药瓶子掉到地上,溅了何子毓的裤脚。
何子毓示意他不在意,语气焦急:“户口本不在吗?”
“在是在……不,不在。”田康看向停在在门口的车,小声问,“何助理,我想问问巫总要户口本做什么?要办离婚?你求求巫总再给山梨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犯错。”
何子毓不明所以,语气坚定,“如果户口本丢失的话,我可以协助您去补办。”
田康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那就改天再去补办,劳烦何助理了,我这段时间大概没有空,等我有空了通知您。”
——
何子毓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朝巫润禾摇了摇头。
巫润禾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开车。
一路上,田山梨偏头直勾勾看着外面,一言不发。
她想不到现在还能做什么说什么,又变成任人摆布的工具人。
田康还不够,现在巫润禾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好好的午宴搞砸了,把他的人脉毁了。
唉,真累呀,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好。
夕阳的余晖照在脸上,她闭上眼睛假寐,突然被点名。
“田山梨,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睁开眼睛,一片红光。
再次闭上眼睛,转头之后再睁开,看到巫润禾的侧脸。
“问什么?”
巫润禾:“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
田山梨:“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他转头,眯起眼睛看旁边的女孩。
女孩的上半身披了一道霞光,人却没有精气神,像即将濒临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