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无父无母,一个人在这儿很久了,具体多久也不记得。”他说着又掀起眼皮看着他,目光看不见底:“日子也不好过。”
阮茸觉得肋骨有股说不上来的隐隐作痛,他垂下目光,无意瞥到他两边锁骨之间的伤,四五厘米左右,大概是水果刀刃的宽度,他身手好的离谱,还有人能这么近的伤到他?
不过,貌似这伤有点熟悉啊。
“准备上车吧,我回去了。”
竹隙的声音打断了阮茸的思绪,不过伤口也包扎的差不多了。
“我去你的!”玮玮两眼发亮的盯着阮茸的身材:“小哥哥,你这身材可以啊,简直是我的梦中情“身”啊!”
阮茸悄悄的吸了口气,彰显了下自己的腹肌,面无表情的昂起下巴:“还行,就比一般人要好么一点点。”
刚说完,衣服就套在了脖子上。
谢知行挡住玮玮的眼神,他的身形比阮茸高大,正好可以挡住他:“以后别乱脱衣服。”
阮茸:“……”
哥们,是谁让我脱的?
谢知行拉开他的衣服:“伸手。”
“哦——”阮茸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他的帮助下好像小孩子,僵硬的穿上了衣服。
玮玮看的牙都要咬碎了,要是他有这副身材,花妹早就被他拿下来,还想再问问秘诀什么的,两眼一黑,被谢知行强行拧过他的头,然后倒退着走。
“哎哎哎,哥,你干嘛啊?脑袋,脑袋还要呢?!”
竹隙走了过来,问他:“你呢,还有多久回去?”
阮茸老实的回答:“不知道,我的通讯器坏了。”
“那就先和我们回去吧。”
阮茸上了车,屠杀日过后,怪物就会减少很多,他们基本上都遵守规则的,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不自自觉的,就好像当初火车上的新妇罗。
车子一晃一晃,阮茸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等两眼一睁,自己就躺在了酒吧的房间里。
阮茸半躺在椅子上,眨了眨眼,整个天花板都在转。
回来了啊。
他闭上眼,捂着额头,连再见都没讲呢。
阮多多的脸突然凑在他眼跟前,双眼骨碌碌在他脸上转来转去的看着。
兰姐反坐在椅子上,嘴里含着糖转来转去:“他以为你死了,一直在你床边转来转去。”
“这叫兄弟情深。”阮茸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给你带了巧克力。”
一摸口袋,空的,他忘了,里面的东西带不出来。
浪费啊!早知道自己吃了。
“巧克力在这里。”阮茸握拳头手心吹了口气,摊开五指,哈了声:“不见了,是魔术,够精彩吧。”
阮多多两眼睁大,抓住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屠爷依旧坐在那儿,抽着烟:“屠杀日怎么样?”
阮多多扯下身上的电极贴:“没看见我都老了吗?”
屠爷沉闷的发出笑声:“我就说你能活下来,我们派进去的人,很多都死在这个日子里。”
阮茸懒得和他扯皮:“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谓那位超级厉害的野鬼是人?”
兰姐挑了挑眉,风轻云淡的哦了声:“这样吗?”
“都知道了还装什么?你们在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人形象。”阮茸撑着脑袋坐起来,一阵恶心就从胃里传来,他又不得不重新靠回去才没吐出来:“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他?”
兰姐简洁的说:“因为我们领导要杀他。”
阮茸的眼里充满了怀疑:“原因呢?”
“因为他在妨碍我们。”兰姐捏着棒棒糖,在空中晃来晃去,还在找手上找巧克力的阮多多立刻扔下阮茸的手过去过:“没事儿还组织了个什么后援团在里面,我们可是拯救地同的希望,他一直在坏我们的事,当然要拿他开刀了。”
阮茸说:“你们和竹隙说的不一样,他说他是第一批的幸存者。”
“竹隙?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兰姐拆开包装纸,然后举起棒棒糖,在空中晃来晃去,阮多多像小狗,张大嘴,盯着棒棒糖努力去追,好不容易吃了进去,兰姐顺势摸了摸的头:“真乖。”
“那是你们第一百零七批投放进去的人。”阮茸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不相信她口中的不知道,同时又痛心疾首阮多多的小狗行为。
“一百零七批?那得好几年前了吧,真厉害,能坚持那么久啊。”兰姐手指点着桌子,若有所思的说:“第一批不归我们管,我们开始管是在半年前,那时候投放已经结束了快四年了,我们对里面的信息和资料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恭喜你,你是我们接收投放的第一人。”
阮茸:“……”
兰姐又说:“我们其实早就查过他了,他带领着小团队打击我们,根据以前留下来的资料,第一批里的确有个叫谢知行的,是个很能干的人。”
阮茸更不理解,都能干了还要杀他?
妨碍旱魃算是个理由,但他怎么感觉有些牵强,如果旱魃对觉得“33”里的后援军团碍事,直接抹杀掉他们的□□就可以,又何必把他们放在那里,说明他们在里面的碍事程度根本入不了眼,还不如直接当燃料来维持“33”的运转,当然也不排除旱魃有什么小心思,但是更明显的事,他的目标就是谢知行,谢知行做了什么事,让旱魃不得不杀他,所以谢知行才对入侵者抱有恶意,他们相互之间处于对峙的状态。
既然身体在旱魃那儿,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
阮茸浑身激灵了一下。
除非他的身体不在那儿。
屠爷站了起来,对阮茸说: “今天你辛苦了,请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