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砚不死心,视落在他的身上,打量着男子,继续问道,“你是沈晗昱什么人?”
“出去。”男子瞧着床榻上脆弱的人,语气更为生硬,脸色沉了下去,丝毫没顾及他帝王的身份和颜面,用剑柄将人推出去,吩咐道。
“派人打几盆热水,拿几个毛巾来。”
谢临砚被赶出门外,吩咐几个侍女进去,他孤身在门外来回踱步,回忆着方才男人的话,回想着沈晗昱离开都城前发生的事情。
他一直纠结在沈晗昱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要抛弃他,哪怕他再恳求,也不愿留下,毫不留恋地离开,却从未考虑到他为什么要在那一天突然离开都城?那一天为什么又突然出了意外?
沈晗昱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都城,谢临砚一开始以为那三年,他近在咫尺,却因为厌恶他从不现身,就连靖远侯府,他也从未回去。
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不想去北靖,是因为在都城,有他放不下的人,因为这个人,他才心甘情愿地留下。
谢临砚心头一热,浮现出一个狂热、疯迷的想法,当时宋怀恩不在都城,这个人没有跟着前去,而是留下来,会不会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宋怀恩,他留在楚宫,他们之间也没有别人。
“沈晗昱不能再受刺激,留下来,下一次,我未必能及时赶到,把他的命,交给你,我不放心,我要带他离开这里,反正小侯爷已经死了,他不属于楚宫。”
“他不想离开。”谢临砚将人拦下,眼神犀利,继续说道。
“我原以为你是为了救他才用不知何处寻来的药物除去他的记忆,现在看来,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你有自己的私心。”
“他之前不肯答应你离开都城,和你一起去北靖,你说他心软,不愿留我一个人在都城,可我告诉你,即使现在,他也不会答应你,就算他没了记忆,他依旧爱我,你做不了他的主,更何况,他是我的人,你在我的地盘,带不走他。”
江西烬不置可否,嗤笑一声,冷冷地说道。
“今日是他生辰,你连他生辰也不知晓,凭什么要强行将人留下?你将人害成这副模样还不够?”
江西烬放心不下沈晗昱,上一次答应他,隐隐觉得要出事,好在及时赶回都城,可是……下一次呢?
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出事,看他再受伤。
“你身边那群太医救不了他,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明天你见到的就是一个僵硬的尸体。”
谢临砚面色波澜不惊,眼神锐利扫过他全身,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商妥未果,江西烬脸色僵硬,面色一沉,“你现在还不配知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谢临砚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威胁道。
“你会吗?”
“对,我不会。”谢临砚望着不远处,平静地开口,“你我各退一步,以一月为期,定一个赌局,若是我赢了,你离开都城,回到北靖,无我点头同意,不能再单独见他,同样,若是我输了……”
“我要沈晗昱亲口承认他心悦你,这样我才认输。”
也才安心离开。
江西烬打断他的话,将谢临砚未说完的话补上,“若是你输了,你不能再见沈晗昱,我会带他回北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你不能来,也不可派人前来刺激他,你可能做到,可要来赌?”
沈晗昱不善言辞,这样主动的话更是不会轻易说出口,这也是江西烬故意为之,这场赌局各自胜算谁也料不准,也正是如此,才是公平的,很公平。
沈晗昱不知道没了部分记忆的他醒来,黏在他周围的两人各怀心思。
谢临砚则是早在内心暗道,不管这场赌局输赢,沈晗昱都是他的,他不会放手。